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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那么多火药味可不可以?”一身粉红色的桃纹旗袍在身,容长丰的小妹容兰从台后提着君棠的马靴跑了出来,“连鞋子都不穿走,怎的?还要我亲自送去府上?”淡然接过马靴,坐回戏台,平静地穿了上去,君棠却一句话也没有。似乎已习惯了君棠的漠然,容兰不禁伸出手去,抚上君棠的头发,“可惜,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头发,你这一回府,便又要没了。”“容小姐话也说完了,君棠该告辞了。”君棠站了起来,目光匆匆扫过了容长丰微微变色的脸,“容督军,那小孩子也不在这容城方圆百里之内,我就算是告诉你,你也追不上了,还不如——你花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这个你千万百计想弄到手的木盒?”“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或者说,季督军一点也不好奇?”容长丰深邃的眸子落上了君棠的脸,朝着君棠递出了一方手帕,“你脸伤了,不如……”冷冷推开了容长丰的手,君棠耸了耸肩,“你向来是知道的,季督军除了喜欢女人,就是喜欢儿子,这个木盒传说,对我季家来说,并不重要。至于我,对于这些不祥之物,更是要避而远之,免得沾了晦气,闹得家中更是鸡犬不宁。”“君棠……”容兰低低地一唤,那个人却依旧不理不顾。容长丰看了一眼委屈的小妹,却也知道,君棠脾气就是如此,这个世间除了季督军与季夫人之外,没有谁能强迫她做什么。“容督军,君棠能离开府上了吗?”君棠倦然一问。“可以。”身子让开,容长丰点头。“告辞了。”君棠转身便离开,挺直的背影远远看去,竟然有一抹说不出来的孤寂,让人觉得淡淡的寒意。刚出容府,一直候在府外的季家仆从老沈便笑吟吟地送上了军帽,“大小姐,汽车已在门外等了你好久了。”君棠接过军帽,轻轻戴了起来,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一双看不分明的眼睛。从怀中摸出一块怀表,仔细看了看时间,默然走下石阶,拉开了车门,一步走了进去。老沈跟着上了汽车,有些忧色地看着君棠的长发,“大小姐,你这头发……若是回去让督军看见了,只怕是又要发怒了。”“这些事,老沈,你还是少管我些,免得被季督军牵连责骂。”缓缓说着,君棠摇下了车窗,看着一辆黑色车子在容府外停了下来,那车子上面的一面日本军旗格外显眼。容长丰,与虎谋皮,当心只是为这些野狼做嫁衣……君棠摇起了车窗,淡淡说了声,“开车,我们回季城。”司机发动了车子,朝着黑色的夜幕下的城外驶去。“成家那女孩可安全送走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君棠闭起眼睛开口一问。老沈连连赔笑,“大小姐,老沈做事,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