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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幺:“可以,你保证你不会做傻事,把老方抓回来,掐死泄愤什么的。”
纪翘没说话,她已经失去了回复任何话语的力气。
黎幺转身走了以后,在快消失的地方,回头看了眼她。纪翘靠着棵大树,头在树干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
路灯照在地上,像太阳。
纪翘拎起那小收纳箱看了眼,笑出了声。他说烧掉了的东西,完好地待在她怀里。她放在训练基地宿舍的奖状证书,叠得很整齐。她翻开盒子,还看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那是一张酒吧宣传单,已经泛黄。
原来不是梦。那时候,她在长凳上看完就扔下了,又被人捡回去了吗?
“我要你看到我,有一天你会的。不因我的渺小远离我,不因我的怯懦放弃我。就算跌入最深的地狱,我也会爬上来,干干净净地来找你。请相信我。”
她捏着信沉默了很久,久到云层把月亮重新遮住,她才打开那封信,很短,只有几行,短得她都觉得可笑。
“死都死了,不留点值钱的,”纪翘喃喃自语,“等我看完就烧了,烧完明天就去找新男人,帅的那么多,谁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她展开信纸,压在抱着的相框和小收纳箱上,看见了熟悉的字迹,笔力遒劲有力。
纪翘:
我很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会被架到审判台上,愚弄、欺瞒、毁坏、颠倒黑白,都是我的罪名。我觉得,我并不是在假装他,那些也是我的一部分。
只是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
我大海捞针,从这样的人生里,捞了点光上来。借着爱你,我相信神有时眷顾我。
这样的眷顾,一生只需要一次。
一次就够了。
我没有别的想说,纪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名字。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
希望你好好活着。
纪翘盯着这些字,泪也砸在字上面,墨迹已经干了,没有影响,但纸被打湿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彻底的解脱。人往黑暗的地底钻,身上怎么会干净如初。
纪翘把信贴在额头上,耳边好像听到了声音。
她好像听到了清朗不羁的男声,不停地重复着“成功了,成功了”,接着一个箭步冲到她病床前,正要说什么,对方大概才意识到她纱布没拆,叹了口气,又走近了她一些,说:“真为你感到可惜,没有看到我刚才的比赛,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