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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瞧她,两人执手漫步于城墙上。
韶华说:“阿兄给了我一幅画。”
“什么样的?”
“是两个人。在碧草丛中骑马,一个穿玄衣,一个穿白衣。”
拓跋宏想了想,才道:“其实跟他诀别时,我就想起来了,他定是在回忆往昔。”
回忆没有这些争斗的日子。
可是与冯诞而言那是没有争斗日子
对他而言,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时候,太后强量。
他在这样的管束下不得不低头度日,何其难也。
后来,是他将他带进风波中来。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初不授他高官厚禄,无需他站在朝堂上支持他。
不将他带入这场漩涡之中。
他可能现在仍骑着马在草场上飞驰。
他深知冯诞其人,并不曾真的怪罪他的沉默。
只不过出于君主的立场,他也必然需要舍弃一些东西。
比如他的少年之谊,他的单纯与天真。
冯诞从未有过这些抉择时分。
他有的,是他为冯氏世家的责任,还有在旧派新派之间的劳心维系。
可这些都是徒劳。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宫廷之中也没有不争之人。
斗争没有对错。
这是时代的命运,是他们这群人的命运。
韶华问:“该放在哪里呢?”
该放在哪里呢?
拓跋宏想了想,只觉得有些恍惚。
眼前仿佛能看见江水滔滔。对面便是南朝,此刻好像有铎声飘来,在他耳边声声作响。
他轻轻的闭起眼睛来,很偶尔的想起少年时的自己来。
少年时的他便老成持重,他在谋划着,企图为自己争一个未来。
为他伴读的冯诞,他原以为他定似其妹,能始终跟他站在一起。
然而,终归是错过了。
若要他为冯诞选一个未来的话。
那么,愿君如江水罢。
愿君如江水,滔滔不绝。
未几,太师冯熙丧告亦到。
拓跋宏在还洛阳的途中,便开始起草司徒冯诞的谥文与挽歌。
作为迁都后第一个薨逝的高官,拓跋宏欲兴晋之旧礼,为其落葬。
后又复洛阳留台传至的书信。
死亡是隽永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