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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重明没有回答。
他差点忘记如何呼吸。
那青年提着一把长刀,斜倚在碎裂的墙体上,夕阳下他冷漠的表情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天光,莫名有种懒散闲适的错觉。
——只是错觉。
那具颀长的身躯包裹着漆黑而无名的外骨骼,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像夜空里的灯塔。
“你——”傅重明喉头滚动,心底那道火像地底岩浆喷发,再也按不下去,“你受伤了?”
青年的右手抵在腰间,白皙的指缝间有金红的血沥沥而下,但他扯了扯嘴角:“比你的轻。”
傅重明难以自已地伸出手,说:“一起吧,我们会幸存到最后。”
青年垂眼,片刻后充满讥笑地开口:“幸存?你是在说这狗屁比赛的组委会吗?”
傅重明没答话,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像冬雷一般响亮。那外骨骼是著名的骗积分道具,独一无二,远强于如今被压缩后的地球科技,却始终无人能用,之前进入比赛的防卫官也曾兑换研究,最终得出结论——那是一个专属物品。
可是,它属于谁?
外骨骼胸甲上有一片暗沉脱漆的痕迹,隐约能猜到该是所属部队番号和驾驶员姓名。
现在它们被抹去,像小学生用橡皮擦掉铅笔写的错字。
傅重明忽然就理解了光塔把它放进兑换系统的用意。五年间无数选手兑换它,又嫌弃地退货,没有人认得出它身上陨石留下的灼伤。
“你生气了吗?”傅重明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撒过气了。”
长刀比了比满地残骸,漫不经心地甩动,蓝血飞溅到傅重明胸前,但他没躲。
路怀星挑眉:“你这制服什么材质,都不会染色?”
“毕竟要耐高温防辐射,表层当然有涂层。”傅重明抿了抿嘴唇,重新问道,“你想要一件吗?我说过,我有征募权的。”
刀尖忽然点在他的心口,持刀的青年回答:“你一个穿这么骚包来打仗的三流货?”
傅重明笑着说:“跟你比的话,算我二流可以,但三流着实太低了。”
路怀星靠在原处仰头看他,这个年轻高大的防卫官不再是那副刻意训练过的敬业脸孔,他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英俊的眉眼沾满自己的血,却在一双瞳仁里亮着如同星舰引擎一样的光。
路怀星忽然也笑了,他慢慢直起身子,勾了勾手指。
傅重明顺势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