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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没人。
同车的警察也许都能看出,保良的脸色开始恢复,从惨白到正常,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多了,和警察对话时,对案发前的情形以及对权三枪的描述,也变得条理清晰。只是他的眼神还有些游移不定,在这辆六人对坐的警车里,保良的目光似乎总在回避对面的夏萱。
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现场的勘查工作已大致收尾。杨阿姨和嘟嘟的尸体已被抬走,屋子里显得狼藉不堪,还保留着案发时的真实的凌乱。警察们还没有散去,有的在收拾勘查器具,有的在汇报现场情况。从汇报的只言片语中保良听出,权三枪一共只打了三枪,两枪中的,一枪打空。对权三枪的追捕搜寻工作已经展开,向市局和省厅也已报告了案情。接下来还要找当事人——也就是凶杀的幸存者,进一步核对案发过程和现场的细节……下面的汇报保良没能再听,这时他已随着同来的警察穿过了走廊,走进了客厅。他在这里可以看到卫生间的门上,嘟嘟的血迹依然触目,厨房外的地板上,用白色的粗笔画着杨阿姨倒毙时的身形,从画出的图形上可以看出,杨阿姨死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只炒菜的勺子,一条腿伸得笔直,另一条腿很别扭地向外弯着。
保良看见了父亲。
父亲满脸是泪,跪在“杨阿姨”一侧,像是想用双手抱起他的爱人。几个民警都在往起搀他,却搀不起父亲沉重的身躯。保良只看到父亲浑身颤抖,却听不见父亲一丝哭声,父亲的脸孔扭曲变形,让保良看到一个强壮汉子内心崩溃的时候,是怎样一种表情……
保良心都碎了,他用破碎的哽咽,叫了一声:“爸……”
父亲听到了保良的声音,这一声“爸!”似乎在父亲的体内注入了力量。他自己站立起来,用双臂推开了搀扶他的众位民警,他突然变得如同一头伟岸的雄狮,圆瞪了双眼扑向了保良。保良的喉咙被父亲的巨掌一把扼住,他缠着纱布的头颅紧接着被重重地击打。鲜血渗过纱布涌了出来,白色的纱布大片泛红。
“你这个不肖的东西,你害死了她们!你害死了她们!我跟你拼了!”
父亲的怒吼声嘶力竭,压过一切劝阻的声音,屋里的民警几乎都拥上来了,拉住疯狂的父亲,扶起摔倒的保良,隔开他们父子……各种声音和各种动作,都在此起彼伏地说明、安慰和劝解。
父亲疯了,一次一次地试图挣脱众人的阻碍,试图扑向保良,保良除了哭喊着:“爸!爸!”神经也陷入了混乱。父亲隔着人群挥舞着胳膊,隔着人群用脚踹他,口中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