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路易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具柔软、颤抖、绝望和活跃的躯壳,原本和他融为一体——现在却要复归于寂灭。即便真有灵魂,身体也不再有知了。身体将遭受的痛苦所带来的死闷和窒息感,让其他一切别的看法都被抛在一边。
由于马克感到窒息,他就对着天花板四周看看,找有没有通风口。大门那里有几道格栅。屋里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大门和通风口。其余的,不过是白地板、白天花板、白墙,没有椅子,没有桌子,也没有书或者挂钩,天花板正中是煞白的灯光。
看着这地方,有种感觉第一次提醒了他,他可能在伯百利,并不是在普通的警察局。但这希望的火苗转瞬即灭。这有什么区别呢?威瑟还有哈德卡索小姐,还有其他人,要么打算在普通警察局里绞死他,要么就下黑手干掉他——他们肯定就是这么干掉辛吉斯特的。他在伯百利所经历的起起落落,其内情现在看来一清二楚。他们都是他的敌人,玩弄他的希望和恐惧,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奴才,要是他不听使唤,肯定会除掉他;长远来看,等他们把他利用干净了,也肯定会干掉他。他觉得惊异的是,他之前居然没有这么想。他怎么会以为,只要他干好,就会交好这些人呢?
自己真是个大傻瓜——一个该死的、幼稚的、好骗的大傻瓜!他坐在地板上,因为腿发软,好像刚走完二十五英里似的。他一开始究竟为什么来伯百利?第一次和副总监面试时,不是就应该引起警惕吗?真相一清二楚,即便是用喇叭喊出来的,或者是用六英寸那么大的字体印在海报上,也不会更明显了:这里波诡云谲,刀来剑往,谎话连篇,贪贿不堪,陷害谋杀,对那些失败了的傻瓜还竞相嘲笑。他回忆起费文思通就嘲笑过他,那天说他是“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费文思通……这就是他一开始为什么会相信威瑟:因为有费文思通的推荐。显然,他愚蠢的根源还早于此。他究竟为什么会信任费文思通——这个人的嘴巴酷似鲨鱼,举止浮夸,说话从不看别人的脸。珍或者丁波会立刻一眼看穿他。他简直就是在脑门上写了“骗子”两个字。他只配去欺骗柯里和布斯比这样的木偶。可那时候,他第一次遇见费文思通的时候,他可从没有想过柯里和布斯比是木偶。现在他看得异常清楚,却也格外震惊,他回忆起自己在布莱克顿学院刚加入“进步派”时,是怎么看他们的;他还记起,当他还是个受“进步派”排斥的初级研究员时,他是什么滋味,这感觉现在更觉得难以置信——他是如何几乎敬畏地看着柯里和布斯比在公共休息室里交头接耳,竖起耳朵听他们悄悄话中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