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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华──”我语塞。
“我常惹你生气,连驾驶执照也考不到,从结婚到离婚,我始终是住在你家中,一切大小事情,都由你一个人办妥…”
我并没有感动,我只是说:“不要提了,忠华。”
那一段时间,做得我体力不支,时常病倒,一大早出门,天黑了才下班,到了家还要做家事,忠华一概不理,任得我风吹雨打,中午吃个三文治,嫁了丈夫,一切义务仁尽义至,丝毫享受不到一点点权利,我受够了。
但一切都成过去,多说无谓,我也懒去自怨自艾,忠华也不必忏悔,一切已成过去。
忠华问:“你是不会原谅我的了。”
我想说:我原不原谅你,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之间已经完了。
“有什么计划没有?”
“换一幢新房子,比现在这憧大一默。”
“你真能干。”
“我们改天再说吧。”我不想再扯下去。
换房子有什么稀奇,有了一点积蓄打底,当然可以换房子,只是一个女人这样子出钱出力,真没味道。
忠华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永不。
我照旧将所有房间打通,三百尺大的睡房在香港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大得可爱,我置了新的家私,一张白色贝壳型的双人沙发专门要来看电视用,一尘不染,异常整洁。
但这又有什么乐趣呢。
为了新房子,忙得不亦乐乎,倒也有一番精神寄托。
沙发是古式的,罩着白色的套子,复古的荷叶边灯罩,一只大花瓶中插着许多白色的花,幽幽的发出香气,我坐在这么美丽的客厅中,忽然哭了。
各人有各人的快乐,我却没有。
我又买了一整套的毛巾、浴衣,最好的肥皂与爽身粉,从新开始做一个女王老五。
我变得异常沉默,在写字间中简直无话可说,回到家中也没有打电话的习惯,有时候寂寞彷徨,真想要大叫出来,闷久了要发疯的。
我想到忠华在的时候,两人各管各的睡,各管各的出门上班,也跟女王老五没有什么分别。
我的生活一直很痛苦,根本没有什么阳光普照的机会,小时候家境是困苦的,有一个很噜嗦暴躁的母亲,在她家中讨生活很不容易,没有什么是使她高兴的,每天洗衣服的时候便抓了我过去,指着洗衣盆说:“看,看,为了你们,要每天洗三竹竽的衣裳。”兄弟们多而挤,都堆在一块儿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