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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乎地被人拥回了家,不知道谁递了水在嘴边,他张嘴就饮了一大口,想着要去叫父亲,人堆里又有人说有人去叫了。
其实刚才里典已经说了,他因为数算那张卷子做得好,被分去了长安县的市亭里做关市的佐吏,负责记录物价,辅助关市,也间接相助县中令史完成每月“平贾”的任务。
这是个极低微的职位,然而对王义这样家中仅有一个传下来的公士爵位,眼下无人在军中立功,也没有亲朋好友能为之保举的人家来说,又曾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那是让一个家庭从此改换门庭的希望。
现在,不必在战场上拼杀,也不必有人保举,只要家里能挤出钱来送孩子去学室,孩子又争气,就能自己去考试,从此由一个农人家的无知小儿,成为了农人眼中有着权力的官吏。
钱是难攒的,学习也是很难的,但是与以前那些条件比起来,这又好像不那么难了。
今天在阳里,考中的三个人就是传奇,是未来父母们教导孩子的榜样,是贫乏生活里的一个盼头。
郑荣也在团团转,一会儿去灶上拿菜刀,想有只母鸡不怎么下蛋了,不如今天就杀了吧;一会儿丢下菜刀去倒水,想着亲戚都来了,得叫人喝碗水;一会儿又想男人还没回,人家别是不耐烦走到田里叫人,还是得叫个自家人喊男人回来……
王沐实在看不过眼,拉过嫂子让她别忙了,郑荣还是坐不下来,正拧巴着,又有人叫:“兴大兄回来了,快让让!”
大伙自觉让开路,王兴喘着气走过来,王义木木地站起来,看见父亲裤腿卷着,有一边大概是卷得松,跑动时掉了下来,另一边仍卷得高高的,又还光着脚。
不知怎地,他眼睛一酸,一边咧嘴想笑,一边不由自主地掉下了眼泪,哽咽着说:“阿父,我考上了。”
郑荣没杀成鸡,在她不知道忙什么是好的时候,看热闹来来恭贺搭讪的乡邻渐渐散去,小姑王沐却拎了杀好的鸡过来,抿嘴一笑:“阿嫂还是别动刀了,我怕你没心思,剁到自个儿。”
“哪能呢。”郑荣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她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定不下心,但嘴上还是谦了谦,“亏了阿苇来教他,我倒还收你的鸡,真是不要做人了。”
王沐推她出去,自己拿刀剁鸡块,侧头爽朗笑道:“等阿义上任了,叫他请我。今天我带孩子过来吃饭,阿嫂弄点白面掺玉米面吧,我家以后也不是吃不起了。”
“行。我去跟人换一点。”郑荣转头就去舀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