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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调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解脱。“……放松点,余先生,我们的胜率在理论上上升了不少。”
“怎么说?”
“主脑了解我,我也了解它。我们会推算彼此后几十步,甚至百来步做法。”盛放大脑的黑匣嘟噜嘟噜吐出一串泡泡。“……现在我仍然了解主脑,但我们自己会怎么走,如今我最多能推出三四步。”
“……”
“所以我有那么一点儿期待。”阮教授表示。
这可能是比较文雅的说法。余乐往季小满的方向扔去一块薄毯,冲阮教授挑起眉毛。他总觉得对方在幸灾乐祸——看老对手吃瘪是件很爽的事,他亲身经历过,对此深有体会。
“那咱们最好别浪费手里的牌。”余乐瞥了眼持续迷茫的仲清,“这小子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用感知迷彩干扰他。”
“只针对他一个人的话,一晚上没什么问题。这是在保护……”
说罢,两个人都噎住了。
仲清自己摸去他们盛放杂物的工具袋,捏了两个耳塞出来,大义凛然地塞住耳朵。随后他用帽子遮住大半个脑袋,给自己套了个眼罩。那小子扯了虚虚盖在季小满身上的毯子,在墙角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被堵了耳朵,他特别大声地说道。“我还不想被灭口,你们可以把我眼前的马赛克去掉了——满眼马赛克太难受啦!我睡了晚安,不用回答,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是个无辜的未成年人。”
毯子突然被抽走,季小满从睡梦中惊醒。她麻利地摆出战斗姿势,双眼还带有刚睡醒的迷茫。
“……”余乐突然觉得阮教授也没有他自称的那样靠谱,他开始对“最多推算出三四步”这个说法产生深深的怀疑。
不过算了,想想现况——两个人类,一个大脑外加一个病毒聚合体,把自己藏在临时地窖里,试图推翻拥有世界级资源的主脑。他们甚至还有自信聊聊胜率,积极心态总归使人长寿。
然而这个七拼八凑的临时团队里,此刻心态最好的无疑是阮闲。
被困在他人的意识中,无力做出任何动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件恐怖至极的事情。更别提宿主的情绪会时不时将人卷入,让人逐渐混淆自我的边界。
阮闲处理这类问题,方法称得上简单粗暴——凡是激烈的情绪,一律不是他的。
唯一能困扰他的问题只剩饥饿。
这是第几个人了?阮闲打量着面前缺少灯光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