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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是星幕低垂,夜色漆黑。
折腾一天,浑身沾满干涸的污泥和血渍,顾翌安单手按着肩膀,转着另边胳膊走回他们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从外套口袋翻出手机本想看眼信息,结果按半天才发现开不了机。
他们目前所在这片牧区还没通电,牧民们到了晚上用的都是煤油灯和蜡烛,手机要想充电,得后面去到镇里才行。
医援队伍去的地方大多偏远落后,若非在同一个地方,顾翌安和俞锐也不是每天都能联系。
一方面生活条件有限,另一方面俩人忙起来也顾不上。
顾翌安当时也没太在意,收了手机,简单洗漱了一下,重新换了身衣服,之后还被热情的牧民叫过去吃了顿晚饭。
草原更深露重,入夜以后气温骤减。
忙碌一整天,吃完饭大家也都没什么事做,最后干脆全挤到一张稍大的帐篷里守着小火炉聊天。
徐暮临时有事来得晚还错过了饭点儿,此时不知从哪里拿了两张青稞饼,正就着一杯牛奶填补肚子。
顾翌安坐他右手边,曲腿躬身,双肘随意抵着膝盖,手上正拿着一根编织红绳无聊地把玩。
“这是什么?”徐暮瞥了眼,夺到手里。
“没什么。”顾翌安手追过去要去拿,徐暮侧开身子没让,还对着炉火明亮的光线举起来,仔细瞧了瞧。
这根红绳是有好几股细线编织而成,左右两边分别由一组细扣,和一组同心结首尾相连,寓意再明显不过了。
只是捆绑交织的细线全都起了绒边,缝隙间还有些黢黑的污渍,看着有些旧,还有些脏,一点儿也不像是新的。
“你捡来的?”徐暮扭头问。
“不是,”顾翌安顿了顿,“别人送的。”
徐暮挑了下眉,“啧啧”两声道:“我以为这种小玩意儿只有春心荡漾的小女生才会买,没想到我们的顾大校草居然也喜欢。”
顾翌安拿走红绳,没理会他的揶揄,依旧将红绳缠绕在指间,拇指指腹摩挲着那段同心结,视线也随之落在上面。
这是上午一个问诊的老爷爷送给他的,当时看诊结束,对方面带愁容莫名其妙拉着他手腕讲了半天,还塞给他这跟红绳,硬要让他收下。
老爷爷年近九十,不会普通话,讲的是藏语。
那会儿站在顾翌安身后帮忙的小学弟,听了半天一句没听懂,等人走了以后,耐不住好奇,于是伸着脖子问顾翌安对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