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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饮冰也是赵河明门下出身,和玉霖同一年下场梁京的春闱,同窗亦同科,对玉霖一直很照顾。
玉霖下狱后,再也没叫过赵河明“老师”,但对宋饮冰,一直还称着“师兄。”
如今,宋饮冰看着玉霖身上的细镣,再一看满地的狼藉,几乎起了要揍张杜二人的心,握拳忍下心头的怒意,这才把话说完,“大人放心,我定不会漏掉这里的一件东西。”
赵河明这才抱着玉霖转过身去,谁知他刚要抬脚,却听那个正在配合就绑的“嫖客”说道:“门口有水,还有干净的囚衣。”
宋饮冰忙呵斥道:“住口。”
张药没再说话,赵河明低头扫了一眼门外的水盆和囚衣,蹙了眉。
“带走吧。”
怀中人开了口,“我也想洗把脸,换身干净点的囚衣。”
赵河明沉默了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狱道上千百悬铃伶仃作响。
赵河明抱着玉霖沉默地朝前堂走,正是人间的酷暑,天闷热得厉害,狱道返潮,踩上去十分滑腻,赵河明已经走得很慢,但玉霖身上依旧很疼。
“王少廉已经押起来了。”
赵河明低头看玉霖,试图宽她的心。
玉霖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赵河明看着她冷漠的的样子,想起了白日里的一幕。
那时刑场上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张药若如无人般地跪在台上,擦得正起劲儿,赵河明自己则要登车回刑部衙门。
关着玉霖的囚车从他的马车前路过,囚车里的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赵河明。”
下狱之后,她就开始对赵河明直呼其名,赵河明也认了,他不想身边的人斥责她,因此没有搭话。谁知她却换了称呼,唤他“老师。”
赵河明一怔,之前即便他不顾“为师者尊”,亲自入狱照料过她,她也不肯对赵河明念一点旧情。
如今有了这么一声,赵河明竟顾不得尚有百姓围观,弃掉了自己马车,示意随从等候,自己扶着玉霖囚车,徒步跟随。
“身上的伤,痛得厉害吗?”
玉霖看着他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囚车的速度太快,赵河明步行,几乎有些跟不上,他索性撩袍追跑了几步,“你想吃什么,或者想见什么人,老师帮你。”
玉霖抬起一双憔悴而疲惫的眼,望着赵河明,“我想吃李公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