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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子?”武独朝段岭说。
段岭这才知道车夫原来既聋又哑,一想也是,牧旷达亲自给他们派的车,聋哑车夫则听不到,也不能说,不会被扣作人质拷问消息。
“赵将军对你好吗?”段岭问。
“还行。”武独说,“其实他看不起我。”
段岭又问:“为什么?”
“很久以前的事了。”武独悠然道,“我有个师姐,叫寻春,她和我一样也会吹相见欢这首曲子,是我师娘教的。师娘从前有个老情人,就是赵将军。”
“你师父呢?”段岭问。
“很早就死了。”武独皱着眉,“炼了些长生益寿的丹药,信了不知哪来的方子,合了些汞,把自己给吃得平日飞升了。”
段岭很想笑,却碍着武独的面,不敢笑出来。
“上上任帝君。”武独说,“今上的爹,那位在去年驾崩的太上皇,也是信了这一套,成天在宫里头炼丹吃药,求仙问道。”
段岭心想那是我爷爷,不过我也没见过他的面,对他没多大好感,随你编排就是了。
“你为什么会跟着赵将军?”段岭又问。
“因为师娘死了。”武独说,“辽人打进长城,我与师姐便分了家。赵奎招揽我,让我替他干活,师姐则到上京报仇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活着没有。”
段岭想起了寻春,没敢告诉武独,当初的事他还有很多未曾想清楚。
“这个刺青也是你师门的吗?”段岭跪坐起来,好奇地看着武独脖子上的刺青,武独侧头瞥他一眼,段岭便伸手去翻他的领子,将领子扯下来点,想看得清楚些,武独脸却有点红了,不自然地拉好领子,看也不看段岭,随手一指榻上,示意他坐好别乱动。
“嗯。”武独漫不经心地说。
“叫什么名字?”段岭问。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武独不耐烦道。
段岭说:“满足一下我的求知心嘛,朝闻道,夕死可矣。”
武独答道:“白虎堂。”
段岭说:“没听过。”
武独:“……”
武独看着段岭,段岭马上讨好地说:“是我孤陋寡闻,所以才请教武爷嘛。”
“知道镇山河吗?”武独说,“想你也不知道。”
夸你胖你就喘,段岭心想,还得意起来了。
“是一把剑。”段岭说。
“是的,一把剑。”武独说,“这把剑就是白虎堂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