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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笔旧账,必须被彻底抹除,否则一旦来年翻案,将牵连出更多的人,尤其是太子归朝后……
“是谁呢?”武独喃喃道。
淮阴侯、安平公主、牧旷达、李衍秋、太子、谢宥……
“谢宥不大可能。”武独说,“如果想杀先帝,他早就可以下手了,这个可以排除。”
“如果是被人买通了呢?”段岭说,“这个可以归到别人的阵营里去,譬如说他与……四王爷是一伙的。”
段岭自己都觉得十分恐怖,虽然没有入朝,但郎俊侠阴错阳差下,害了他的性命,同时也改变了许多事,如果现在自己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他需要面对的势必更多,每一刻也许都将会有杀身之祸。
“四王爷吗?”武独说,“我看不透他,淮阴侯也有可能,毕竟……”
武独摇摇头,实在想不清楚,牧旷达反而变成了可能性最小的那个。
段岭问:“镇山河是先帝的佩剑吗?”
武独纳闷怎么段岭有点聪明过头了,竟能从如此有限的信息中综合分析并推断出这么多的内容出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段岭还在思考之中。
“你很聪明。”武独说,“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有些话你对着牧相,千万不能轻易出口。”
“好……好的。”段岭知道自己对武独说得太多了,幸而仍未引起他的怀疑。
“只要知道镇山河在谁的手中。”武独说,“就知道是谁密谋杀了先帝,还有一个可能,谁也不是,贺兰羯是忽必烈派过来的。”
又增加了一个可能,段岭十分头疼,只得暂时不去想它。
天边一片火烧云,这一夜里他们抵达驿站,在驿站里头过夜,段岭彻夜辗转难眠,听见驿站院中响起了武独的笛声,仿佛带着些许惆怅。
武独是一个认真的人,段岭心想,他的惫懒与孤傲只是他认真的某种佐证,他也许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同流合污,始终是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经过今日他的口述,段岭心里有个念头,武独是可以相信的。
这夜里,西川十分闷热,那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到的征兆。
蔡闫匆匆经过回廊,身上满是粘湿的汗水,脸色不大自然,进了寝殿,朝李衍秋行礼,李衍秋正在喝药,桌上摆放着一封奏折。
“迁都之后,凡事你须得尽心考量。”李衍秋说。
“是。”蔡闫颇有点神色不定。
李衍秋喝了一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