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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独答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一生下来就注定的。若当年去了汝南,说不得便该站在你段家巷子外头,看着你跑出跑进的。”
段岭靠在武独赤裸的胸膛前,笑答道:“那你要记得给我买一碗馄饨。”
“现在带你去吃。”武独说,“去汝南?走。”
段岭:“……”
段岭不是没想过故地重游,然则一路上他始终惦记着砍树,不知是否顺利,如今事情大致解决了,自然不必再亲自动手。武独这么一说,他突然有点想回段家看看。
只不知段夫人和那些丫鬟看到他回来了,敢不敢再打他骂他,这时候他背后已有了武独,谁也不必再怕了。
但那个地方,留给他最深刻的记忆,反而是漫天风雪里头郎俊侠的温暖,与巷子里灯光明灭的一碗馄饨。
与武独一起回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对他不公平。
“下次吧。”段岭出神地说,“我有些事,还没放下。”
武独却不答话,把段岭打横抱了起来,段岭忙道:“我还没答应呢!”
武独让段岭骑上了奔霄,穿上袍子,一振肩膀,再翻身上马,不由分说地下山去。
段岭也就不再挣扎,蜷在武独怀中。他感觉得到武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要解开自己的这个心结。他记得八年前的那天郎俊侠抱着自己,离开汝南,走的也是同一条路。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两道的山峦就像山水画一般。
如今则是秋风吹来,长夜之中群星初升,点缀于天幕上,星光遍野,风吹草从,吹得片片低伏下去。武独衣袍飘起,策马载着段岭,驰上大道,在野风里意气飞扬,前往远方笼罩在黑暗中的汝南城。
段岭倚在武独温暖的胸膛上,渐渐睡着了。他又回来了,一去,一回,那些人世间纷繁错杂、惊心动魄的事,不过只是一场浮生大梦。
马背上的那个人仿佛始终都在,陪他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春暖花开。
奔霄停下了脚步,段岭醒了。
“到了吗?”段岭迷迷糊糊地问。
武独不说话,抬头看着城墙。
四更时,他们驻马城门外,高处依旧是那两个残破不堪的字——汝南。侧旁的城门虚掩着,破破烂烂,城墙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进去吗?”武独也十分意外,没想到汝南似乎已没有人了。
“进去看看吧。”段岭说。
武独十分歉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