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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向牧旷达,今夜的骤然翻案,牧旷达没有与他商量过。这也是牧旷达的老辣之处,想必正是为了营造这效果,本来事实如此,若先行串供,把话说得太圆了,反倒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且先不说十年前,奉赵奎命令刺杀太子之事。”武独又说,“先从去年深秋,我与王山前往上梓说起……”
段岭与牧磬来到费宏德所住的偏院内,见费宏德独自一人,正在院中赏月吃中秋的节饭。先前已介绍过费宏德,但当着牧旷达的面,段岭也不便说太多,现在告知牧磬,说:“这位是长聘先生的师叔。”
牧磬便执小辈礼,朝费宏德问好。费宏德只是微笑道:“你长得与你娘有点儿像。”
“您见过我娘?”牧磬好奇道。
“那年来往西川。”费宏德说,“有过一面之缘,来,喝酒。你俩有心了。”
段岭坐了下来,寻思那边园里多半正在密谋了,便朝费宏德眼神示意。费宏德点头,给牧磬斟酒,牧磬便喝了。
“费先生在江州住得可习惯?”牧磬问。
“秋来天寒,略有湿意。”费宏德答道,“除却有时腿脚不便外,别的倒是都好。”
段岭佯装想起一事,说:“正有驱寒的药物,待我去为费先生取了来。”
费宏德点头,与牧磬对酒闲聊,段岭则成功地抽身而退,离开偏院,绕过府内回廊,朝东边的书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