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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那是傍晚,光线差劲。
晁鸣倚在座椅靠背上,左手夹着根烟,右手百无聊赖地拍着面前的按钮。皮肤印着黄昏,头微扬,眼皮自然垂,时不时吞云吐雾,烟丝裹卷睫毛。硬币堕入机子叮当响,火烧烟蒂,光膀的男人,撩裙摆至腰的女高中生,绿酒瓶碰撞,烟雾缭绕。他好似这凶恶烟酒气氛中的一员,可偏偏穿着白衬衫,像休眠火山顶的积雪,四季亮晶晶。
站在不远处望晁鸣,会有种在青年宫观看露天电影的错觉。晁鸣浸在摇曳成流体的灯光里,发梢与鼻尖漾出金灿的茸毛。是一轮成长的太阳,我的太阳。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做作捂上他的眼。
晁鸣停止拍键盘,游戏机屏幕迅速变灰,出现“YOU LOSE”字幕。他刚刚快要融化在灰烟中的睫毛扎着我的手心。
我不想问出好幼稚的“猜猜我是谁”。
烟烧到屁股啦,掉下来一长条灰,晁鸣把它丢掉,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我的小指。
“姜亮点。”他说。
“居然猜得到。”我有点痒,笑着回他。
晁鸣握着我的小臂把我拉到他旁边的座椅上,“还能猜不到,刚刚谁给我发消息就是谁呗。”
好无趣,他应该说:听懂你的呼吸声,闻懂你身上的气息云云。
我头在右侧的靠背上轻碾,对晁鸣说:“我想抽烟。”
晁鸣从兜里拿了根烟塞到我嘴巴里。
“帮我点下嘛。”我说话含糊不清。
晁鸣又拿打火机。这是夏天,窗户大敞,风一阵一阵的,刚打的火总是灭,晁鸣就立起手掌捂在我腮边。他没出汗,整个人却热的不行,掌侧有层薄茧,挨着我的脸。
“怎么,”晁鸣盯着我嘴里的烟看,“有事?”
我开始小口吸,老实说我只有在和晁鸣一起的时候才吸烟,一是我没太大瘾,二是我舍不得买,姜为民的烟又太辣我吸不惯。所以我有时候会可以模仿晁鸣的动作,想让自己显得娴熟些,像个老烟民。可是实际上看起来应该蛮蠢的。
“不开心。”我回答。这是实话,但我和晁挥说好这件事不告诉晁鸣。
“为什么?”
“和我爸吵架了。”
晁鸣一副了然,握着火机开开关关,我盯着冒出头又消失的小火苗说:“好危险,你别玩了。”
“上次施奥带你来,”晁鸣没听我的劝,还在玩火机,“教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