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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儿,来。”月红招将月梢揽怀里,摸着孩子光秃秃的青头皮,“往后咱们就离京了,在外头怕是要过些苦日子,怕不怕?”
月梢点头:“爹,我不怕,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月红招:“好孩子,爹没用,有时带累你也抬不起头,走出去不能敞亮地说自己爹是谁,但不管咱们往后吃多少苦,你也不能真把骨头丢了,要做个男人,有事多帮着你妈,别让她太累,让爹安心唱戏养家,好不好?”
月梢回道:“爹您放心在前头唱戏,家里有我呢,有我在,妈累不着,而且我长大后一定有出息,再过些年,您走出去可以敞亮地说,您是月梢的爹。”
月红招噗嗤一笑,将儿子紧紧抱怀里:“梢儿,郎大夫方才又送药来了,他们家是好人,这份情你记着,往后有机会了,咱们再还。”
……
有关突然和俄国孩子共享感官这事,郎追一整晚都没想明白。
他从自己脑波跨越万里连到另一个人脑子里,猜到了自己的穿越背后有神仙操纵一切,最后干脆猜对方是幻觉,但也不对啊,他怎么会幻想出一张自己从没见过的脸?
郎善彦看着儿子严肃的小脸,有点蠢蠢欲动。
当幼崽长得太可爱的时候,连他的严肃都只能让大人想把他抱起来吸吸脸。
郎善彦抱着他:“寅寅,你看苏老板都给你的小手帕签名了,这不是好事嘛,来,笑一个?”
郎追把自己靠到父亲怀里,闭上眼睛:“困。”他有点累了。
郎善彦懂了,是了,别说是小孩,大人犯困的时候也没余力去笑,崽儿平时都睡得早,今天为了看完棋盘山和要签名,一直熬到现在。
他拍拍儿子的背:“那就睡吧。”
第二日,红极一时的庆乐班匆匆离开京城,除了梨园界对此感叹几声,京里大多数人还是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即使要关注什么大事,也不是戏子的悲欢。
这一年是1904,光绪三十年,日俄战争已经爆发,作为两国战场的东北陷入水深火热。
郎追知道这段历史,可两岁的小孩对此无能为力,他只能继续着家、济和堂两点一线的生活。
清廷在年初就颁布了“癸卯学制”,推广新学,3到7岁、家庭尚且宽裕的小孩可以去初等学堂上课。
郎善彦家有小孩,曾打听过这些事,等知道学堂教的是什么东西后,他就回家和秦简说,儿子在十岁前还是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