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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南,天气就越热,在车上还好,车窗一开就是风,待下了车,秦追手里的扇子就没不摇的时候。
他站在闵福的土地上:“可算到我妈的老家来了。”
虽然此处离福州和厦门还有一段距离,但也不远。
芍姐一到闵福,面上也没了那种在陌生地方赶路时特有的警惕和局促,她的肢体语言明显放开和轻松起来,说着家乡话带他们找车马行,要到福安去。
秦追热得小脸通红,心里却回想母亲和他说过的家族史,总结起来就是一部轰轰烈烈的造反史。
当年秦家从福州迁到厦门,是因为秦简的祖父要参加小刀会起义,结果那场起义让秦简的父亲、秦追的外祖父死了六个兄弟,最后只剩他一个。
等到秦追的外祖父参加义和团,好么,全家直接只剩秦简和秦筑了。
秦追心知在这种造反世家里出身,三舅看他不顺眼倒也可以理解,但他一点也不想理解对方,不然郑掌柜、三蹦、三喜的账怎么算?他们三个可都是汉人,只因为保护秦追就稀里糊涂的枉死。
芍姐坐在马车上介绍着:“我家在太姥山下,这的茶好,好多姐妹自梳后去了茶园,还有下南洋去做佣人,去丝厂做工,老了就去姑婆屋住,条条都是活路,没男人好清净的。”
秦追听到这笑了笑:“是啊,嫁男人是赌命啊,总有人不愿意把身家性命押上赌桌。”
李升龙好奇道:“小追,你也是男人,怎么在这事上和芍姐想得一样?男人都是渴望女人的,哪怕男人都知道女人成亲总是吃大亏,他们嘴上也要贬低那些不嫁的女人。”
秦追耸肩:“就因为我是男人,我才晓得男人是什么货色,我有妹妹,就怕她将来所托非良人,本想找个大树遮风挡雨,谁知那男人不是树,是要淹死她的狂风暴雨。”
大家都以为秦追说的是知惠,五福就开玩笑:“你娶知惠不就好了?反正你们是干亲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清朝人说古板迂腐也古板迂腐,但真落到生活中,活泛的人也多,许多事都是能变动的么。
李升龙也笑:“是啊,你人品好啊,到处治病救人,又有本事。”
秦追心中尴尬,因为他正在和知惠通感,为的是查岗,小丫头片子趁人不注意又要和小朋友们下河游泳,在秦追的死亡注视下,她借口肚子疼脱离队伍,老老实实回家写作业去了。
秦追说道:“拜了干亲就是兄妹,知惠的妈也是我的妈,我在哪里都叫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