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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道。
于是达生和宗昀在亭子里坐着等,陆屏和严仞坐在亭顶。坐了好一会儿,陆屏才逐渐放松下来,高处仰望夜空确实别有一番景象,只不过这不是全皇城最高的地方,眼界还是不够广阔。
方才从下面望到的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盛酒的瓷壶,严仞正捂在怀里,问:“殿下喝不喝?”
陆屏点头。
严仞似乎很意外,便把瓷壶递给他。他仰头倒了一点点在自己嘴里,甜酒过喉,在胸膛升起暖意。
严仞笑道:“既然想喝酒,怎么还跑出来了?”
陆屏道:“你又怎么跑出来了……”
严仞道:“不自在,闷得很。”
陆屏甚是同意,不禁道:“你不觉得宴会上那些人都挺虚伪的么?以接为构,日以心斗,发若机栝,留如诅盟。他们说话不累么?”
严仞顿了顿,“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他才道:“殿下说得对,但你太置身事外了,倘若他们提起你,你却没有办法,只能被他们当作笑柄。”
“……”陆屏闷声道,“笑便笑吧。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笑了我也不会难过的。”
严仞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卧坐到瓦脊上,双手枕在脑后,道:“就像那句……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
“嗯。……你知道这句话?”
陆屏一时讶然。
严仞挑眉,懒懒道:“略略听别人说过。”
又问,“这是出自哪本书啊?”
陆屏就知道他没看过,懒得和他解释,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
于是二人又继续沉默着看星空,时不时搭一两句话,聊些有的没的。
严仞不死心,重新谈起方才的话题:“你不是有皇后么?她把你养大,也算是你的底气。你应该强硬一点才是。”
陆屏悠悠道:“你也知道皇后是养我的啊,那我能少给她添麻烦就少添,凡事还是不出风头为好。”
他也想像严仞一样卧在瓦片上看星星,至少不需要仰着酸痛的脖子,但四周漆黑不能视物,他实在害怕滑下去,只能老老实实坐着不动。
只听严仞道:“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的软弱是装出来的?”
陆屏心中一颤,心道糟糕,好像说漏了嘴被别人发现了。他笑了笑,抱住冷得发抖的身体,故意轻松道:“是啊!怎么,世子是不是觉得原来我这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