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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逃过一劫,丹阳侯公子的名册恰好派上了用场。”
清圆低头看,视线落在了殿前司都使沈澈那排小字上。
她虽然弄不清官制,也不知道京中那帮勋贵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一路行来,多少听到正则他们分析上京和幽州局势,尤其是殿前司的情况,这位都使沈澈,正是指挥使沈润的亲兄弟。
先前老太太向通引官打听沈润行踪,人家说得含糊,并没有确实回答。谢家如今是戴罪之身,就算设了宴也不会有人来,殿前司的人除了行看守之职外,哪个愿意冒险同你私下往来?所以要见沈润,只有通过沈澈这条捷径,上京如今情况,就算你怀揣金银,也找不到能够收受你贿赂的人。朝中大大整改一顿后,人脉远比金银更值钱。原本她这种深闺里的人,是不可能去结交官场上人物的,还是要多谢李从心,若不是他想得周全,她现在就是束手无策,任人安排的尴尬境地。
六亲无靠,问问她的心,她半点也不想过问老爷的事,但命运不幸被牵制住了,她要是干看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亲事上门,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送人做了人情。
看看外面天色,日光一寸寸斜照过来,再过不久老爷就该回来了。躲在自己院子里不是长久的方儿,总要主动走出去,听听他们商议了些什么才好。于是换了衣裳,重新梳妆起来,趁着余晖尚在,赶往老太太的院子。
院门内,月鉴忙着指派婆子搬动大鱼缸,见清圆来了,笑着叫了声四姑娘。
清圆颔首,“老爷回来了么?”
月鉴转头朝里头瞧瞧,“和姑娘前后脚。太太并两位姨娘,还有爷们姑娘们也都在,四姑娘快进去吧。”
清圆笑了笑,真真儿的,人家是一家子,有什么话一家子商议,也没个人来叫她一声。或者他们商讨的就是她也未可知,这刻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肉似的,可悲的是准备挥刀的是自己的至亲——便是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至亲啊!
抱弦知道她心里不受用,轻轻唤了声姑娘,“别忘了陈家老太太嘱咐的话,万事莫往心里去。究竟怎么样,进去听听再说。”
横竖不是无可依仗,自己手里还攥着后路呢,清圆胆子便大了些。提裙上台阶,隐约听见莲姨娘的声音,忡忡地说着:“旁的倒没什么,我只担心清和的婚事。举家搬到幽州来,走得又那么急,也不知开国伯家什么想头。倘或能晚上两三个月多好,清和出了门子,我的心也定了。现在这样鞭长莫及,万一哪天被退了亲,于清和的名声也是个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