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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此他走近,眉头愈发紧锁,此人尖嘴猴腮,目光精利,衲袄上还隐约可见跳蚤的血黑点,实在与“画师”二字毫不沾边,倒像烟馆里的大烟鬼。
“草民、草民……不,外臣廖敏,参见奚公子!”廖敏朝乌椤奚叩首。
今晨宫宴他几乎全程缩着头,并未看清楚乌椤奚的样貌,如今距离一下子拉进,只觉冷峻威严,压迫感扑面而来,竟让他舌头打了结。
乌椤奚并未看他,语气淡淡,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你要向本公子首告何人?”
廖敏精细的眼睛转了转,高声道:“呃……外臣听说、听说……楚国刑律严格,驿银乃国库所出,通四方急递,维系驿站运作,不容任何人私挪,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这番话他并不全然明白是何意,是那帮秀才教给他的,他只管硬背下来,反复练了数遍,还专门请教了楚宫宫人南楚的相关律法,做足了准备才来的西宫。
乌椤奚道:“自然。”
得了首肯,廖敏瞬间有了底气,觉得那帮秀才也不是全无是处,“那,若是有人擅自挪用驿银,该当如何处置?”
乌椤奚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渐渐凌厉,罗察连忙制止他:“廖画师,你只管陈情便是,至于如何处置,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廖敏连忙俯首,后背冒出了冷汗,“是!外臣知罪,外臣是说……外臣知道使者里有一人,把驿银装进自己口袋,偷偷买下一堆财物,那赃物现就在他屋内,公子派人去一查便知!”
公子奚不改森严之色,道:“如若属实,卢司败自会会查明此事。”
“公子英明,外臣对奚公子无比敬仰,佩服得五体投地……”
乌椤奚摆了摆手,吩咐身旁楚官将证词记下,楚官问:“此人何名何姓?何时偷拿驿银,拿了多少,买了什么财物,还请公子一一告知。”
“此人姓宋名觅,字清安,昨日——就是贵国叱莲大典当日,他鬼鬼祟祟出了驿馆,回来时手上拿了一堆价值不菲的东西,银器、吃食、衣饰,外臣目测,那堆财物至少值上百两,可见此人实在胆大妄为!”
廖敏生怕这几人不相信自己,一番添油加醋。罗察将头深深低下,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不敢去看公子奚,也不敢想象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廖敏得意洋洋走出殿门,见殿外暮色正好,心道自己过不了多久便可如这灿日一样出人头地。
他朝左右宫人行了两礼,大摇大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