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小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说话时,秦绪抬头看着这根木桩,韩陆,程大远……那次写书,最酣畅淋漓的一段,就是这两人为掩护军情口吐刀片,慷慨就义。
他以自己之法,将这两人的名字记了下来。
“据说根木桩立在这里九年,九年来汉人不屈的血,将它染就成如此颜色。”
“汉族男儿死了,血还能流出来。”楚元秀不知何时也走到这柱子前,“汉族女子是如何死的,你们可知道?”
为了与蛮族清算血账,营州府衙里在清查那些死去之人的名字,久远些的,十个人里能找出一两个便不错了,可女子呢?
府衙中精通蛮语之人找出了他们最早的文书,看见一卷羊皮上说他们在某年四月十七日将三百多个女子送来了营州,再对照营州汉奴营中的记载,只有一百四十名女子活着进了汉奴营。
这近两百女子,无人知道她们的名姓。
甚至,若不是有北疆这些奇怪的人,没人会想起她们,去找她们。
就像她,如果她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女人因为被丈夫和儿子抛弃,而死在了蛮族的鞭打之下。
帐篷里的那名妇人终于走了出来,因为那个带头的女人在给她的鸡去毛。
“嗯!”她用手无助地比划了半天,仿佛终于想起自己还能说话,干巴巴地说道:“鸡,我的。”
“我知道,我们来这,打扰了你干活,我就替你干了。”
见妇人听不懂,卫蔷举着手里被烫后拔掉了一半毛的鸡笑着说:“你的,是你的,我给你,干活。”
妇人连忙摆手,却不敢拦卫蔷。
元妇德从另一条道上走过来,她刚刚把几颗粟米糖分给了在帐篷外玩的孩子,随身带着粟米糖,还是她跟王无穷和崔瑶学来的。
看见这个妇人急急忙忙想从嘴里憋出话来,她对余三娘道:“他们是被蛮人伤了唇舌吗?”
那几个小孩与她道谢时,也是憋不出话来的。
余三娘看着她脸上的困惑,垂下眼道:“并非是伤了唇舌,大概是因为汉奴营这等地方是不许汉人说话的。”
如猪狗一般的畜生,自然是不许说话的。
元妇德瞪大了眼睛。
她一度以为这世间最大的痛苦是被人当成了畜生,此时才惊觉,这世间是真的有人确确实实被当成畜生一般地活着的。
余三娘看向四周朽败不堪的帐篷,道:“蛮人喜欢汉家文化,若是有人饱读诗书,只要肯对他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