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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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于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
一部悬疑犯罪题材的长篇小说,最难处理的总是尾声。就像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做完一道菜,却在端上餐桌面对食客目光时备感彷徨忐忑。小说家的纠结尤甚于此,即便你把所有谜底与根源揭示清楚,仍然要为主人公的最终命运而头痛。至少现在,我觉得悲伤。
我常想起偶像斯蒂芬·金《绿里奇迹》里的一句话:“我们都得死,没有例外,这我知道,但上帝啊,有时候,这条路真的太长了。”他的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堪称圣徒的强壮的非洲裔男人,我最喜欢的悲剧人物之一,在与狱警们挥泪告别后,死于电椅。
盛夏将会死于哪里?自家的床上或地板?从高楼坠落到上班族面前?戒备森严的医院手术室?很抱歉,我尝试过无数种结局,但是她必须难逃一死!
嘿,你有没有爱过红头发的女孩?或者——你就是红头发的女孩?
我爱你。
我是如此爱你啊,我希望抱着你亲吻你给予你第一次,带你离开这座可怕的两千多万人的城市,就像身后有无数狱警、狼狗以及子弹的一对越狱者。你呢?
从精神病院回来的第二天,你洗得干干净净,穿着蓝色的手术服,小小的身体被推进手术室。
叶萧牵着死神等候在手术室外。他承诺一定教会她巴西柔术,如果她能活下来。
头发花白的主刀医生,北京协和医科大学的老教授,戴着大口罩迎接你。像游戏世界里的党卫军,他亲手切开过的脑袋,就跟你切开过的西瓜一样多——其中有四分之一存活至今,四分之一活过三年,四分之一活着醒来,还有四分之一死在手术台上。而你切开过的西瓜就跟梅西进过的球一样多。
你的红头发被剃掉一半,露出光光的头皮。你难堪地闭眼,觉得自己丑得要去死了,快点一刀下去解决掉吧。教授像个职业刺客,耐心地整理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并告诉你:由于癌细胞扩散太快,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
教授摸着你突出的锁骨说:在狱中等待审判的左树人,作为脑神经学科的权威专家,主动要求查看你的病历资料,提出了手术建议。他失去了两只手,只能通过口述,委托狱警记录。光是修正医学术语、错别字、英文拼写,就花了整整一宿。
但你不会感谢他,无论你是死是活,依然会唾弃他。
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