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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栋大宅的墙边,墙上开有一小扇侧门,门边有一只水桶。这时,楼上的一扇窗啪哒一声关上了。
一两分钟后,珍坐在一间装饰简约的大屋子里等待,屋内有一座炉门关闭的火炉在供暖。地板上大多没有铺地毯,四周是齐腰高的壁板,再往上是发灰的白石膏墙面,整体让人略有些苦行隐修的感觉。高个女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房间更显寂静。间或能听见白嘴鸦的鸣叫。“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珍想,“我现在不得不告诉那个女人我做的梦,她还会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般来说,她认为自己是个现代人,能够坦然地谈论任何事情。但是当她坐在这间屋子里时,情况就变得大不一样了。她以为会知无不言,但是各种深藏的秘密都重新悄悄浮现,她曾把这些秘密抛在一边,以为永远不用提起。令人吃惊的是,其中只有很少的几件事和性相关。珍自言自语道:“在牙医那里候诊时,至少还有彩图可以看呢。”她站起身,打开屋中间桌子上的一本书。她的目光立刻落在一段话上:“女性之美对女人和对男人一样都是欢乐之源,爱神因而比上帝更古老,更强大。莉莉斯[9]的虚荣是她渴望别人来苦苦追求她的美色,但是夏娃的顺从则是渴望别人来享受她的美貌,被爱者都是从爱人者身上品尝到自己的甘美,以上两者皆如是。顺从是快乐之阶梯,谦虚为……”
此时门突然开了。珍赶紧合上书,抬头看去,脸涨红了。那个开始带她进来的女子也刚打开门,正站在门口。珍对这女子有了一种几近热烈的仰慕之情。让人想不到的是,女人们对那些和自己美丽风格不同的女人,常会产生这种情愫。珍想,像她那样有多好啊,如此挺拔、如此坦率、如此勇敢、如此飒爽,又颀长得如此庄严。
“呃,艾恩伍德小姐来了吗?”珍问。
“你是斯塔多克太太吗?”那女子问。
“是的。”珍说。
“我马上带你去见她,”那女子说,“我们正在等你。我名叫卡米拉,卡米拉·丹尼斯顿。”
珍跟着她走,走道又窄又简单,珍认为她们还走在房子的后部,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可是个高宅大院。她们走了很长一段,卡米拉停下来敲敲门,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就像个女仆”,珍想):“她来了。”然后站到一边让珍进去。珍就走进去了;艾恩伍德小姐全身黑衣,双手交叠在膝上,和珍梦见的一模一样,她昨天晚上在公寓里究竟有没有做梦呢?
“请坐,小姐。”艾恩伍德小姐说。
她交叠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