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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本来就瘦小的身形,此刻缩得更小,吃横梁一挡,虽在大白天,但只要不是在下面走过,绝看不见。房内传出阵阵语声,应先青留心一听,恰好是提到自己。薛三娘道:“老偷儿过了十日期限的话,便得伤发身死,我倒爱惜他一身功夫,能把他收服了倒也不错!”
圣手老农邵康道:“但你可没有考虑到小主会不会喜欢的问题,像他这种老鬼,日后必不安份。大概他决无法把那方于取到手中,咱们玄机府除非碰上长了翅膀的人,才能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潜得进来!目下秦水心已去抱住那盒子打盹,他能偷得去么?”
“他死了多可惜啊……”薛三娘犹自咕哝。
琴韵在午后静静的院落中飘散回响,应先青以他受过特别训练的耳朵,已听出琴声出自隔壁一个房间内。他忧惶地看着那大厅的人口,不但厅内还有对头把守,光是房中请人,因房门可以看到大厅人门,这一关就过不去。
这座玄机府中一只猫都没有,因此他想扮猫捕鼠而乘机窜人厅中也不可能。他这次是第三次进人玄机府中,按照他们的规定,乃是限他在十日以内得手,如若超过此限,当日圣手老农邵康曾经趁他出手盗取身上之物时,因已知道他的来历,是以及时扣住他的穴道,顺势已用独门鬼手,点伤了他气海大穴,逾了期限,便将伤发而死。这十日内虽然准他人府盗取解救之方,但只准以两次为限,头两次虽然发现,但不取他性命,仅仅赶出府去。可是第三次声明不再容情。这一次已是第三次,因此这个一生以“神偷”擅名的应先青,也自心惊胆战,生怕泄漏踪迹。
他咬咬牙,从檐角里飘下来,轻如飞絮地落在廊上,再一转便闪到一根柱后。
这时他虽可看见房内的情形,但如果圣手老农等人谈话的房内有人出来,或是潜龙秦水心在厅中回来,便立刻可以发现他。
说起来真是危险重重,生与死不过像一纸之隔。应先育定睛看着房内,只见那端木公子,凭窗而坐,身畔一张木几上,摆着一张形式奇古的琴。
端木公子打个呵欠,缓缓起身,走到床边,然后躺下去。又懒散地打个阿欠。
应先青诧异地想道:“这端木公子眼神极足,看来应该武功冠绝一时,但何以还像常人一般,露出神疲气倦之象……”
只见那端木公子在床上翻个身,面向墙壁而卧。
应先青又想道:“如果他真的疲倦而眠,我便可趁此机会进房去把琴盗将出来……”这个假定十分大胆,如若差池,他一条老命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