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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制的小纸袋包好——有那么一瞬间,她恍然觉得这是一件礼品,却不是送给自己的。
麦涛把她送到门口,她回头流连忘返。最终,在他的咳嗽声中离开了这幢老旧的居民楼。
艾莲马不停蹄地奔向朋友家,然后不顾对方的诧异,提出要去研究室分析数据。在老朋友家,他不留神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尽管尚还显得精神奕奕,却掩饰不住一轮乌黑的眼圈;头发杂乱无章早就打了绺儿,脸部由于落腮胡子也发了青;虽然天气并不暖和可还是隐隐透出汗渍。
老友对艾莲的不期而至表现出了相当的宽容,甚至他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了国。不过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艾莲每一次找到自己时都是这个德性——忙碌、疲惫还不由分说。他也没必要客客气气地让些茶水与点心,两个人直奔实验楼。
由于朋友就住在宿舍楼,两人没花多长时间便进入了化验室。艾莲的保护工作还算得当,从口袋里取出的蛆虫一息尚存。这时候,换朋友主持实验,他则打打下手。
好在研究昆虫学的朋友,每天都观察气温,他们不必再发费周折,很快取得了比较准确的数据。但问题随之产生,按照推测,尸体死亡之后,先是引来了苍蝇,而后又有食腐性甲虫前来,可楼房的密闭环境究竟是怎么引来甲虫的呢?演替的观点在这里断了链,艾莲解释说死者发现的居室里,窗子是半敞着的,可朋友仍然很纳闷。两人在这困境之下没能达成一致,为了缓解压力,老友随意地讲了几个笑话。时间似乎又被带回了他们刚刚毕业的年代,朋友被分去一家昆虫研究所,他的学科主攻方向是甲虫,每天必须辛苦地钓来甲虫以供研究。而最合适的诱饵就是腐肉,为此,这朋友常常遮不住身上带着的烂肉气息,谈了多少个女朋友都是“寿终正寝”。一晃七年,两人现都已近而立之年,谈起往事自然有些惆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停停干干,时而相视一笑,时而吵得不可开交。直到晚上十点,两人都啃起面包,各自吸着香烟,总算得出了一致结论。
这时候,刘队的电话不迟不早地响了起来,邀请艾莲出席半小时后准时开始的会议。艾莲便道了歉,起身告辞。朋友笑笑,什么话也没说,目送他离开,随即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麦涛精神恍惚却了无睡意,他很想打个电话告诉艾莲将今天晚上的会议也做个录音,最终还是忍住了,又回头去看那些学生作业。很快便觉得索然无味,有些恼火地狠命掐灭了一支香烟,走向书架。
按照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