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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片刻宁静。所以,我尽情享受她的安慰。她说些什么,我并不在意,所珍惜的是她的声音和声音中的情爱。就女人而言,她的声音算是够浑圆的了。即使现在,偶而她说话的声调,伴着话的内容,还会从我耳际响起,仿佛她正陪伴我在房中——多温柔的声音啊,又丰腴如沃土上的玉米结穗累累。
到底她说了些什么?“麦雅,或许你因此也能学会如何叫自己看得见吧。我会恳求他叫你能看见。他了解的。当我求他让我晤你一面时,他曾警告我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我怎么也没想到……毕竟我只是傻赛姬,如他所称呼的……真是傻得不知道他指的是你连看都看不见。所以,他有先见之明。他会教我们……”
“他”?我几乎把“他”给忘了;或者,即使没忘,从她开始告诉我,我们正站在他的宫门之前时,我已将他置之度外。现在,她左一个“他”,右一个“他”,他他他,连名字都省略了,道地新娘子对夫君的昵称。听在耳里,叫人不由得心腑僵冷,正如我日后在战场上所经历的:当所谓的“他们”或“敌人”刹那间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两尺之外杀气腾腾地瞪视你,你的心马上发冷、变硬。
“你说的是谁?”我问,其实意味着,“你干嘛提他?他与我有何相干?”
“麦雅!”她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除了我的神,还会是谁。他是我的情人,我的丈夫,我的堡主。”
“噢,这叫我怎受得了?”我说,一骨碌跳起来。她最后那几句话说得何等温柔,还带点微微的颤音,听得人不觉火大。我可以感觉自己的怒气又回潮了。然后,忽然灵光一现,赦令在望似的,我责怪自己什么时候把先前认为她疯了的想法给忘得一干二净。她疯了;当然,整桩事铁定是疯人狂想无疑。除非我同她一般疯癫,才会另作它想。疯了!疯了!这样一判定,谷里的空气顿时不再那么全然神圣可畏;我觉得自己的呼吸舒畅了许多。
“得了吧!赛姬,”我凌厉地说,&l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