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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岑好像隐隐明白钟璐为什么要给许暮洲这样一个任务了。
晨起的太阳已经彻底脱离了海平面,冰凉的阳光从窗户投**来,给这间逼仄的房间带来了些暖色。
许暮洲垂着头坐在冰凉潮湿的床上,空着的那只手五指收紧,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被子。
严岑目光柔软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他可以还是不可以,只是伸出手,替他将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向后捋了捋。
“睡觉。”严岑说:“还没退烧,再睡一觉。”
许暮洲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严岑将他按回了床上。
严岑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许暮洲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想让小狐狸揣着心思休息,但也不想让他忐忑不安地悬着心,于是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他的肩膀,才说道:“等你睡醒,我再跟你好好说这件事。”
“说什么?”许暮洲没好气地问。
许暮洲刚才那句话是情之所至秃噜出去的,但他随即就发现,其实严岑一直对他“留下”这件事不置可否,也从来没明确地答复过他想不想让自己留下。
——严岑最多只是在“让他自己选”这件事上松了口而已。
许暮洲烧得浑身酸疼,脑子里也像是有只重锤在里面死命地凿,凿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个牛角尖怎么也钻不出来,胸口像是烧着一团火,燥得他不吐不快。
“你是觉得这样顺水推舟也很好,正好能给我所谓的‘自由’?”许暮洲哑着嗓子说:“还是说那个‘未来’有可能是假的,说我不会干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儿?”
严岑哪能听不出他话里带刺儿,不由得皱了皱眉。
许暮洲松开严岑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严岑,又往上拉了拉被子,双腿蜷了起来。
“我不想跟自己男朋友分手,也不想当白眼狼,更不想昨天答应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明天就反悔。”许暮洲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我想得很清楚了,你担心的那些利弊我想了一万遍,然后你还是——”
“谁说你是白眼狼?”严岑淡淡地问。
许暮洲一愣,没成想他捕捉的重点这么奇怪。
严岑将手里那只被焐热的绣球花拿出来,他的眼神在上面那道窄窄的白边上停顿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滑开了。
他将手上的皮绳解下来,将拽断的那截丢在地上,留下较长的那一半,将绣球花重新穿了上去。
“怎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