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的那位女房东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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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的女房东 只关心一件事——下午茶前,他们是否全已离开屋子。 一位来自巴斯顿的退休牙科医生,南下来此 度过一周海边孤独而细雨绵绵的日子,早餐时, 或我们穿过滨海区时,他会冲我点点头。浴室在客厅下。 半夜,我起身出门。我看到他身穿便袍。我看到他敲了敲 她的门。我看到门打开。他走进去。没什么可多说的。 早餐时我的女房东出现了,愉快而活泼。她说 牙医一早便已离开,因为家中有人死去。她说的是事实。 那一晚,大雨敲打窗户。时间已过去一周, 正是此刻,我告诉女房东,我已找到一个处所 我可以搬去,说完我便支付了房租。 那一晚,她给我一杯威士忌,接着又是一杯,她说 我一直是她喜欢的类型,而她正是一个有需要的女人, 一朵已成熟待采的花朵。接着她微笑起来,威士忌令我点了点头, 令我觉得她的脸和身形不再那么讨人厌。于是 那一晚,我敲了敲她的门。她打开房门:我记得 她皮肤的洁白。她晨袍的洁白。我绝不会忘记。 “马罗尼先生。”她悄声说道。我向她伸手,那便是永恒, 那一刻。海峡冰冷咸湿,她在我的口袋里放满石块 令我下沉。这样,当他们找到我,假如他们能找到我, 我就可能是任何人,被蟹食尽的血肉和被海水冲刷的骨架,如此而已。</blockquote><blockquote>我想我该喜欢这全新的永居之所,我该喜欢上海岸边的此处。而你们 热情地接待我。你们全都待我如此热情。</blockquote><blockquote>在我们这儿有多少人?我看得到,但我数不清。 我们聚集在沙滩上,盯着头顶房间的亮光 那是她的屋子。我们看到扭动的窗帘,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庞 自污垢中朝下望。她似乎满心恐惧,就仿佛在某个无爱之日,我们可能 自岩石上冲她站起身来,责难她的怠慢, 为她那难吃的早餐,她那讨厌的假日,以及我们的命运,将她撕得粉碎。</blockquote><blockquote>我们站立得如此静止不动。 为什么我们得站立得如此静止不动?</blockquote>
[1]此处指英国南部海边城市布莱顿的西码头,此城以布满卵石的海滩著称。西码头于1866年投付使用,1975年关闭,2002年,西码头的主体部分崩塌,2003年3月及5月,又连遭两场大火。
[2]马盖特和托基都是英国的海边小镇。
[3]霍夫是布莱顿边上的城市,1997年,两城合并为一个行政管理区布莱顿-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