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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恪笑道:“孤不喜欢鱼,也不喜欢鸟,猫啊狗啊也不爱,都是些关起来锁起来供人玩乐的玩意儿罢了,有什么快活?孤喂喂鱼,让这玩意儿做个饱死鬼,免得跟孤一样,吃了些不知道是谁弄的什么东西,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陵渊听出来了,一旁的琥珀和沈放也听出来了,紧张地对望了一眼。
陵渊上前半步,放软语气诚恳道:“殿下恕罪,膳食上的改动是微臣擅自做主,微臣向殿下赔罪。但太医院首座董承向微臣表示殿下的身子虚寒,必得进补,微臣也是怕殿下不愿才出此下策……”
“孤说了不愿吗?”嘉恪凝视着他,“你问过孤的意思?”
陵渊:“……确实没有,是微臣考虑不周。”
嘉恪呵笑:“孤讨厌被骗,陵督公真是会往孤最不喜欢的地方戳呢。”
“微臣日后必不会再犯,此次还望殿下海涵。”陵渊观嘉恪神色,似乎也不是真的很生气,便道,“殿下,微臣斗胆进言,这调理的膳食和汤药,还是听从董承的安排较为妥当。”
嘉恪瞟他一眼,朝鱼缸里丢下些鱼食,“嗯”了一声。
陵渊以为她又有一番话要嘲讽,没想到只听到一个“嗯”,一时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一旁的沈放和琥珀也奇怪地望着她。
“怎么,孤看起来是听不进去好话的人?”嘉恪扫了他们一眼,轻哼,“对孤身体有益,为何不听?”
陵渊面上松缓,浅笑道:“多谢殿下宽宥。”
嘉恪:“你笑什么笑?孤为自己好,可不意味着你不用受罚。”
陵渊仍在笑:“微臣甘愿领罚。”
嘉恪一笑:“那便先欠着吧,孤还没想好怎么罚你呢。”
陵渊笑意更深:“好,微臣随时恭候。”
一旁的沈放真是不太理解了,督公什么时候被罚还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生意是他沈放不知道的?正在疑惑就见陵渊瞥了自己一眼,沈放连忙趋近,双手呈上一直抱着的匣子,陵渊接过,递到嘉恪眼前,打开,含笑说道:“这是天蚕丝织就的流云锻,微臣命织造司赶制了十条丝帕,特献给殿下净手用。”
匣内丝帕一望即知柔润绵滑,皆为上品。丝帕一角还纹绣了飞蛾图样,不过并非扑火的模样,而是仿佛在流风中行云缓过,一派惬意自得。
嘉恪凝着那飞蛾图样看了一阵,丢开手里的鱼食,将手摸上陵渊的衣衫前襟,擦了擦。
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