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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男人都是这样。
钟婉正这么想的时候,贺牧遇忽然伸手过来,从她面前拿了两块饼干。
她回过神来,看着贺牧遇将饼干送到嘴里。
他嚼了几口,吞下去,喉结来回滚了两下,看起来很性感。
钟婉第一次用“性感”来形容一个人吃饭的状态。
但贺牧遇这副皮囊……嗯,的确配得上。
“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贺牧遇淡淡地抛出一句话,是在回应她之前的食物阶级论。
钟婉闻言,挑了挑眉,真难得,她跟贺牧遇竟然还有观念一致的时候。
钟婉又拿了一块儿饼干,笑着说:“嗯,还能逼逼赖赖的人,肯定是饿少了。”
“你饿过?”贺牧遇问。
钟婉:“当然。”
她勾勾嘴角,“我犯错的时候惩罚就是跪祠堂反思,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最多应该跪过四天吧。”
“后来我脱水昏倒了才算完的。”钟婉将饼干塞到嘴里,摊手。
贺牧遇一只手无意识地收紧,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钟婉在任家遭遇过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她母亲的骨灰,还有她刚刚提到的四天不吃不喝跪祠堂反思的事儿,都是他此前不知情的。
“不过平时也没好到哪里去啦。”钟婉吃完一块饼干又动手拿下一块,“我好多年没吃过有味道的东西,那些清汤水煮,吃了跟没吃差不多。”
想起来那几年的“魔鬼训练”,钟婉长吁了一口气:“还好现在结束了,他们没资格管我了。”
骨灰拿到手了,她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人,更不需要在任宗明面前扮演乖巧的孙女。
这种戏码,她演腻了。
“你给任宗明办事,是因为他拿你母亲的骨灰威胁你?”贺牧遇问。
“是啊。”他提起这件事情,钟婉也不觉得突兀,之前盛执焰去谈合作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贺牧遇:“没别的原因?”
钟婉被他问得懵了一下,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我跟他祖孙感情很深,心甘情愿献祭自己让任家事业长虹?”
贺牧遇可能是被她嘲弄的态度逗到了,竟然短促地笑了一声。
气氛融洽得有些诡异了。
钟婉也是在贺牧遇笑过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打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没有这样坐在一起长时间聊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