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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已经不需要用重复见我来确认彼此的心意了。
一年以后的某天夜里,我忽然收到了他的电话。
三个月前,柳江终止了他所有的活动,因为奶奶摔倒了,前往医院检查时,医生告知老人的身体状况不佳,需要住院。
三个月时间里,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柳江在面对她时总是笑容满面的,会在病房里弹吉他给她听,但在离开医院后,会停在公交车站旁发呆。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不请自来地回去过一趟。
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牌下,他低着头坐在长椅上,连我站在他旁边三米远的地方都没发现。
猛地看到我之后,他先是一愣,接着嘴角直接向下去了。
他非常无措。
即使是个在生活里显得自洽的选手,面对生死依旧无比茫然。
他对我说过:“如果奶奶不在了,那我最重要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所以在接到那通电话以前,我一直在做准备,我搜索了许多帮助朋友脱离亲人逝去阴影的资料,也询问过身边的人。
但面对着深夜话筒里的抽噎,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回想起来,我感觉我也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要柳江知道我在就足够了。
他只需要我在。
所以我也知道,如果我能在身边陪伴着他,他一定会更加安心。
那时,我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开始逐渐转好了,父母甚至给我计划着再买一套二手别墅。
我的主观意愿是用不着,毕竟我不会结婚,和柳江住又能需要多大地方呢?
只是关于柳江的事我一直没有鼓起勇气跟他们讲,我听他们俩兴致勃勃地讨论,只顾低头扒饭。
当时我已经入职现在的公司快一年了,顶头上司出了名的严苛,尤其对实习生,有传言说他除了病假一律不给。
我亲自去请假的时候,他倒是没有传言里那么凶恶,只是一动不动盯着我的脸,连续问了三遍姓名和工号——好在最后还是把假准了。
我逃也般从他的办公区撤出来,一路小跑着上电梯,行李已经提前收拾好了,我只要拿上就走。
因为请假拖了许久,我没来得及告诉柳江我要临时回去一趟,猛然想起来后,我又决定不告诉他了。
毕竟他自己也有过那么多次不请自来。
我直接关闭手机,不再看工作群里关于新项目激烈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