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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房租本身已经不重要了。我拉了电线,给房屋连上自备的发电机,终于可以在供电时间以外看见灯光了。
我又把天台上的储水设备改造了,造了个储水系统,滤水净化装置废了我挺大力气。期间我为了搞清楚原理跑了几趟市图书馆,本来是想着那里已经成无人之地了,我应该主动找到书然后留下代币,等时间到了再还回去,就像是一个人类文明的守护者一样。
没想到那里还有人,他穿着往常的图书管理员制服,坐在临出口的服务台边。
我把选好的书交给他,他登入系统,盖章,又把书递还给我。这一套在灾变前再普通不过的流程,在今天猩红的天空下熠熠生辉。
第二天我做了个决定,我在柜子里找到灾变之前的西裤和高领衫,我准备接下来重新回去上班。
我出门,顶着风沙到地铁站,本来是想着走地下通道抄近路,结果发现居然还有一条线在运行。地铁的岗亭里还有个员工,他见我等在站台上,上来和我解释现在只有一列地铁,所以会跑得慢一些。
和遇见图书管理员时一样,我感觉在末日里遇见同样留在外面的人,至少应该寒暄两句,但我们却像是在和平年代遇到的一样,解释完必要的事情,又各自回到了岗位。
我没有在埋怨,我只是在感叹,挺难得的,我们还在梦想着回到过去。
地铁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公司。大楼没有保安,门没锁,我的员工卡还能进入闸机,来到门口的人脸识别机器前。
它“滴”了一声,接着开始语音提醒:“打卡成功。温馨提示——杨先生,您已旷工三百九十七天,请您及时联系人事部门,以免对您的个人绩效造成影响。”
除了“三百九十七”以外全部都是拟人声的语调,单单数字是机械音,这平时听起来无趣又违和的语音播报让我愣了一秒,接着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笑着笑着我就开始淌眼泪了,但就是停不下来地笑,我笑着到了我的工位上,那里积了厚厚一层尘土。
公司还有电,也意外的没断水。我拿了保洁间的水桶,卷起袖子洗抹布,用一上午的时间从南到北擦干净了大半个楼层,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我中午在哪里吃饭。
我循着肌肉记忆来到食堂,没想到居然看到有人。
原来食堂还留着一家档口,这栋大楼里返回来上班的人不止我一个,而这家档口算是其中之一,他们在顶楼开辟了菜园子,肉类和主食来自灾变之前的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