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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对你们这些上流人缺乏兴趣,布朗太太。”末尾四个字,他的音发得很重。
“你还在恨我?”
“您这从何说起?”
“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怀你时后五个月都在吐,生你时我在手术室里整整疼了24个小时,那时候你爸在他哪儿?他在拿着那堆破草稿纸证明永远都证明不出来的定理,他要是能混出些成就也就算了,到死还是个小讲师,连副教授都不是。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可怜!他死了倒解脱了。”
“够了。”顾垣狠狠抽了两口烟,而后又把燃着的大半截烟按在烟灰缸里。
“死人就有豁免权吗?他自己一个人下地狱还不够,还要把我们一起拉下去。我唯一错的就是当时没把你带走,可是九十年代初,你能让一个离婚的女人怎么办呢?如果我一直守着那个烂摊子,我们一起都会给他陪葬。如果我不离开,怎么能把你接到纽约,如果你不来美国,你未必会有今天。”
“我做梦都在感谢您对我的栽培。投资移民需要多少钱,我给您十倍可以吗?比弗利山庄有幢房子空了出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买下来。”
“能不能别每次都谈钱?好像我现在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他对你那样,你都能原谅他。而我做了什么,让你到现在这么恨我?你要不是任性,得罪了布朗,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住?如果我和你一起离开布朗的房子,谁给你钱去上学?”
“还有吗?”
“是,你是没拿我的钱,你通过自苦来惩罚我。那些日子,我并不比你更好过。”
“没人否认您的伟大。只是您作为布朗医生的遗孀,外人都认为您膝下无子,您突然有一个年近三十的儿子,恐怕对您的声誉有损。房子的事情,您好好考虑考虑。”
“你这是要把我驱逐出纽约?”
“我只是认为洛杉矶的空气更适合你。”
“我是不会离开纽约的。”
“随您的便,只是您既然知道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所以请您不要随意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