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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镰仓,却是靠山的小山沟,遭空袭的时候,我躲避得最迅速。爬到后山山洞的入口处,就基本上可以瞭望到邻组的动静。
那天一大早,航空母舰的飞机来轰炸。有时轰炸声和机枪声在我头上轰鸣。
“岛村夫人,危险,快快……”我边喊边从洞口走下五六步,“啊,小鸟……小鸟竟那么害怕。”
两三只小鸟在大梅树上,它们本是在枝丫缝隙间飞来飞去,这会儿却不再向前飞,只在青叶丛中的狭窄空间痉挛般地拍打着翅膀。它们好不容易接近树枝,但也未能紧紧地抓住,振翅的模样就像要倒下去似的。
好像有一块什么碎片撞在旁边竹丛的竹竿上,发出了尖锐的响声。
我同情岛村的孩子转生的说法,这时不禁想起颤抖的小鸟来。那时,流产的胎儿应该还在胎内。
这次的婴儿好歹平安无事地诞生了。
战争期间,相当多的胎儿意外流产,也很少有妇女怀孕,许多妇女生理变得异常。可是,今年秋上有十户人家的邻组竟有四户生孩子。
我带着女儿经过岛村家,那栽在篱笆处的山茶花树的花开始绽开。那是我喜欢的花。也许是开花季节的缘故吧。
有些胎儿由于战争,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亮光就消失了。我忽然可怜起他们来。我也悲伤在战争期间流逝了的年华。我想,我那流逝了的年华会不会变成什么东西转生回来呢?
<ol><li>[6]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政府为了便于控制居民而建立的一种地区基层组织,以十户左右为一组。​</li></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