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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读懂),读者可以断言,文森特玩过了!……”
他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时候,满身大汗。他双手费力撑起身子,翻身坐起来,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很吃力。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抓向桌角的闹钟,但是没有拿稳。那小东西掉在地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他的脚边。他左脚穿着鞋子和袜子,另一只是光着的。他捡起闹钟,却发现它已经不走了。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是刚才摔的还是早就坏了。他坐在地上做了一个投手的上半身动作,把那该死的破玩意儿狠命掷出去。闹钟穿过敞开着的房门打在对面的防盗门上,“哐当”一声巨响。
他右手痛苦地扶着自己的后腰——刚才那个高难度动作扭到了腰部。
对门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对着这边骂道:“你大中午抽什么疯!”不过,当她注视着他凌乱金发下的那双眼睛时,就忍住了火,快速关上了门。金属门撞击的声音掩住了那一句:“呸,活死人!”
他很大度地没有和她一般见识。一个可怜的女人,不是吗?趁老公不在的时候偷带男人回家。这个臭女人在男人玩命挣钱的当儿,自己在家里玩儿年轻男人,要不是你的脸孔还凑活,谁会要你这婊子?
人就是可怜的动物,这一点,他早就认识到了。
现在,2000年8月15日下午一点多,文森特·弗朗西斯重新爬回沙发上。曾经辉煌的推理作家如今已是荣光不再,一幅典型深度酒精中毒者的样子:杂乱无章好似鸟窝的黄发了无光泽,盖住了深深陷下的眼窝。眼光迷离不定,胡子拉茬的他赤裸着上身,下面是一条挂着酒痕和呕吐印记的脏裤子。
文森特一只手抓着骚痒不止的头发,另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挠了两下,那个该死的医生居然说他已经好了。不过,他也就是抱怨一下,嘴里再次重复了一句:“人他妈就是可怜的动物……”
他写作从来就不是为了取悦读者,他只是希望能把真实的罪恶和丑陋展现出来。他永远忘不了好友赛斯·沃勒从医院消失那天自己看到的景象:那个伯尼,当晚的值班人员,仰面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好像睡着了一样。
当人们把他扶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断了气,粗壮的伯尼被人掰断了脖子,就像是一只猩猩干的。伯尼的两眼翻白,这是被勒死的人正常反应。不过,伯尼的尸体也有些过于夸张了,文森特几乎看不到他的瞳仁。在试图搬动伯尼过于庞大的尸体时,有个东西滚了下来,在地上骨碌着,当它停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