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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回到暧昧之初。
内心荡漾便控制不住。
“清渠?”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清渠猛地一怔,他回头,看见了周国盛。
“你来啦!”周国盛悲喜交加,上前要拉顾清渠的手,“我还担心你怎么过来呢!”
顾清渠反掌拍拍周国盛的手背,说嗯。
“来,进来坐!”
顾清渠不太想进去,说不上什么感觉,说是近乡情却也没错,这几年他亲手拔除六根,把自己包装成无欲无求的工作狂,确实没时间再肖想别的什么事情或者人,可如今站在这里,掌心又隐隐作痛。
沉疴旧疾依旧存在,自欺欺人的逃避终究跑不过现实。
周国盛看顾清渠为难,急忙解释:“家里没人,就我一个!周……老二也不在,没人气你,你进来坐会儿,喝杯水啊!”
顾清渠踌躇,脚下一晃,被周国盛拉了进去。
八哥已经不认识顾清渠了,见到陌生人来,倦恹恹嘎了一声,叼着蚯蚓回屋。顾清渠嘴角带着笑,微微抬头看石榴树,树叶枯黄,落了一片在他的掌心上。
顾清渠慢慢握住,藏了起来。
周国盛给顾清渠倒水,他这几年地腿脚愈发僵硬,走路不稳,水撒了一路。
“周叔,我来吧。”顾清渠接了水杯。
周国盛关切,“小心烫。”
确实挺烫的,顾清渠捏着水杯,没喝,他嘘寒问暖,说话却很客气。
“周叔,这几年身体好吗?还去钓鱼吗?”
“不钓了,腿脚不方便,给人添麻烦么,”周国盛乐呵呵地笑,笑得很心酸,“身体啊……”
顾清渠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的后话。
“清渠,”周国盛带着沧桑的哀意,他说:“我这段时间经常梦见你爸爸。”
顾清渠的指尖被开水烫了,他下意识挣扎,玻璃杯摔在地上,“什么?”
“我们没说上话,刚看清他的脸我就醒了,”周国盛笑了笑,“年纪大了,他可能是来接我的。”
“不是,周叔……”
周国盛自顾自地说:“清渠,我倒不是害怕,身边老友一个个离开,终有一天会轮到我,我早就想开了。我就是遗憾啊,连在梦里也没见到袁桥,恐怕真的得到地下给他好好道个歉了。”
顾清渠哑口无言,他觉得顾长军就算要托梦,也不是那个意思。可周国盛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