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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光匆匆而过。
我大部分时间都扑在研究解毒方子上,小心地改变剂量,以确保元宝孱弱的小身躯可以经受住药性。
许承光则被我安置在院子里的一间厢房中,他到底是个八岁的孩子,两下都不讨好,这几天倒安分了些,不声不响做功课。
这日午后,我照例亲自喂元宝喝药。
元宝午睡刚醒,睡眼惺忪地咕嘟喝药,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那药,仅仅是闻着已经泛着苦味,更何况是喝下去。
我递了一颗盐渍梅子到她嘴边:“元宝,苦不苦?吃个糖果甜甜嘴。”
元宝啊呜一口衔住梅子,眨巴着眼睛道:“不苦,姨姨熬了好久呢,一定要喝掉。元宝可以自己来,不用姨姨拿勺子喂。”
药汁已经放温了,倒也无妨。
我忍不住捏了下她软软的脸颊,将碗托给她。
元宝端起碗咕嘟喝药,却在喝到碗底时苦起一张小脸:“呸,这是什么呀?”
我警觉地拿过碗,仅剩的一点药汁里,竟然沉着一撮沙子。
药材一早筛过,自然不会有这些东西,那自然是有人后放的了。
沙子对药效倒没有影响,可这居心却实在可怕!
我仔细一想,自上午熬药开始,炉子就是我亲自盯着,亲自篦掉药渣盛到碗里,几乎没有离开过,也就刚刚有个下人回来回话才出去了一下。
是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三两步出门,去了旁边许承光的屋子。
许承光盯着功课簿子,心思却显然不在功课上,我一进屋,他便发觉了。
我不说话,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指甲缝里还有未洗净的沙子。
年纪还这么小,竟就坏成这样了!
我实在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为什么?”
许承光的左脸上浮起一个掌印,却居然龇牙对我笑了笑:“你不要我,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我捏紧拳头,强忍住怒火不去扇他第二下。
却听到沈黎儿一惊一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哎呀,姐姐这是干什么呀!”
看到眼睛通红的许承光,她一把将他护到了身后,逼近我面前:“孩子做功课不认真,和他好好说便是了,怎么能打呢?要不是我惦记着承哥儿,拉着遂恒哥哥来看,还不知怎么着呢。”
许遂恒随后进门:“薛静竹,这又是闹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