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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家追杀吧。”
栗色短发的少女嘴角抽了抽,连带着眼角下的泪痣一并晃了晃,“倒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
“可是不拿走的话长老们就会让我喝,”白毛猫猫托着下巴嘀嘀咕咕地抱怨,每次因为这个据说是一直传承下来的习俗,在新年第一天,对酒精完全没有耐受力的现任五条家家主都是睡过去的。
但要让白鸟评价一下,特级咒灵很难不怀疑这是五条家的长老们,为了在新年第一天让悟别说话,而特意这样做的——六眼神子才不在乎迷信老年人对于新一年要有好兆头之类东西的坚持,向来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能把长老们气到眉头突突。
看着年轻人之间充满朝气的相处,天元靠在沙发靠背上,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场景。
在过去的某个新年,年轻的天才咒术师也曾经与现在背道而驰的好友同饮一坛好酒。
酒液是昏黄的琥珀色,在油灯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其实千年前的酒放到今天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珍品,只是发酵出了一些酒精,还带着无法剔除的酸涩杂质的饮料,但在久远的时代已经十足珍贵。
天元再也没有喝过那样好喝的酒。
也许是老年人的身体机能退化了吧,天元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过去的记忆像是轻轻点过水面的蜻蜓,泛起淡淡的涟漪之后又迅速消失不见。
羂索的事情,还是需要给这几个孩子说一下。
六眼在咒术界的地位太过特殊,仿佛与星浆体存在着某种奇妙的纠葛,五百年前的融合就是这样,在融合的那天,原本像是并不存在的两个人却一同出现在薨星宫外,给了天元极大的震撼。
那时的她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因为知道了羂索后来做出的事情,所以进化的心情变得如此迫切——千年前的自己能够压制羂索,可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这位老友在一千年里什么也没做。
还有这个咒灵操使的孩子…他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是特殊的,也许自己可以与他立下束缚,来稳固自己人性的锚点。
“好了,让我们稍微来说一些正事吧,”在脑子里将自己想要告知年轻人的事情都梳理过一遍,天元将手中的水杯放回茶几上,杯底与玻璃相触的清脆声音不大,却成功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让我想想要从什么时候说起。”
银发的老者声音飘渺,沉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千年前,正是日本定都平安京,咒术全盛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