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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给偷了过来。
她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两只手藏在桌子下面,一手拿着坛子,一手拿着小酒杯,悄咪咪地给自己倒酒喝。
坐在对面的游安理扫了她一眼,左颜吓得一顿,以为被发现了。
然而游安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低头吃着饭。
左颜松了口气,咂巴着嘴,单手抱着坛子,一杯接一杯地偷喝。
等她喝得脑袋轻飘飘了,才发现桌上已经没人了。
左颜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她爹娘都是行走的电话亭,吃顿饭要是不打七八个电话,那说明马上就要下岗了。
但奇怪的是,游安理也不见了。
她终于舍得放下酒坛子,伸直了脖子东看西望着,一边起身往院子里走。
这套房子是她姥爷给她妈的嫁妆,庭院里还种了不少梅树,寓意着“梅开五福”。
左颜抬头看了眼头顶上那轮圆滚滚的月亮,一向没心没肺的人也难得有了点伤感。
——她姥爷酿的酒也可好喝了。
院子后面,几株梅树下有一个小石桌,左颜穿过鹅卵石小径,看到坐在石桌旁边的人,哼了一声,开口道:“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游安理穿着件黑色毛衣,连外套也没搭上,就这么坐着吹风。
左颜晃了晃脑袋,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刚一靠近,被晚风吹过来的发梢就拂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洗发水的干净味道。
左颜被瘙得鼻子发痒,张嘴打了个喷嚏,带着酒气的口水一下子溅在了游安理的头发上。
“……”
左颜眨巴了下眼睛,望着转头看过来的人,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游安理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继续坐着赏月。
左颜试探着凑过去,见她没有反应,才靠在了她的身上,借着她的肩膀撑住越来越沉的脑袋。
“你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她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但她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也想姥爷了。”
游安理顿了顿,望着夜幕上挂着的那轮圆月,语气冷淡地回答:“我没有姥爷。”
“乱讲。”
左颜枕在她肩上,抬起手指戳进了她的酒窝。
“每个人都有姥爷的,没有姥爷,怎么有你的妈妈,没有妈妈,怎么有你呢?生物课不及格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