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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只是憧憬,接下来,该说点实际的了,“而且,这人的身份,得别人承认才作数。”
“但我毕竟是个胡人。”
“这不是事。”梁祯拍着胸脯保证道,“而且,没有人会知道。”
黑齿影寒久久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权衡什么。梁祯也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该给她一点时间。
没有人喜欢死亡,尤其是正值青春年少,对未来,还尚存一丝憧憬的时候。
“咚”银色的腰牌落入表面平静,实在暗流汹涌的辽水,连水花,也没有溅起一朵。
“我叫梁祯。”梁祯这才想起,两人还没有互通名姓,一路以来,都是以“你”相称。
“我叫……”黑齿影寒欲言又止,因为她忽然想起,曾经的那个名字,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更深的痛苦,她得找一个新的。
梁祯耐心地等着,事实上,他连对方是明思王的女儿这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叫丁盈。”
“这听着,倒像个汉名。”
“我小名的汉文意思,明……先父一直希望,能多几个儿子。”
梁祯再次被惊掉了下巴,他本以为,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取出来的好名字,但怎知,它的意思,竟是如此简单直接。
最简单的话,往往也最伤人。
黑齿影寒伤势未明,因而,这些天,她一直是跟梁祯同骑一马的。但这一次,她却不肯再跟梁祯同骑一马了。
“两个人太重,暗流太多,马承受不了。”黑齿影寒给出的理由实在无懈可击。
“但我实在不放心。你现在连上马都难。”
梁祯不敢用绳索将黑齿影寒绑在马背上,因为这太疯狂,要么一荣俱荣,要么一损俱损。
“这是坎……躲不了。”
“好吧,我先带马过去。”梁祯举了举手中的两条缰绳,“等我回来,再跟你一起过去。”
“好……小心……”
这个季节的辽水,河水冰凉,渗入肌理,梁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先试了试皮索,确定还能用,然后才催马过河,双手死死地扯着皮索,确保这匹比雪青矮了一个头,比君璞矮了半个头的坐骑不会被湍急的河水冲离原定的路线。
几个月前,梁祯跟李雕儿等人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在同样的地点渡过辽水的,因而不一会,就已经过去一半。梁祯回头看了一眼北岸,黑齿影寒正捂着肋骨坐在石头上。见梁祯回头,她赶忙挺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