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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头小鹿一般灵动,双眸隐约含情,顾盼间又能把人心都勾走。
“本初此作,初听意蕴单纯,似是在劝人莫要辜负大好时光,可细听却又似别有深意,可这深意究竟是何,就连我这活了六十多的老头子,都说不出个道理来。但又深知,若认为此诗仅是在劝人‘及时行乐’,那必是肤浅至极。真是后生可畏啊。”张温端起白瓷酒杯,左手微抖,放下卷起的袖子,挡住酒杯,“来老夫敬二位后生一杯。”
两人赶忙端杯回敬。
“伯慎公谬赞了。晚辈认为,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其实本没有那么复杂,只因为有时候,人想得太多,反而令它变得复杂了。”袁绍放下酒杯,声音不卑也不亢,不孤也不傲。
“哦?那依本初之意,这诗就纯是在写‘切莫辜负时光’了?”阳生满脸堆笑地接过了话茬。
袁绍点点头,给三人都续上一杯酒:“自是如此,人生匆匆几十年,若不加以珍惜,等到老了,就只能卧榻空叹了。”
大司农张温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是微微摇头:还是太年轻,血气太盛。
“不知伯慎公对此,有何看法?”袁绍话音一转,将话茬抛给了张温,他可打定了主意,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让张温表态。
“本初,这作学问啊,最重要的,就是博采众长。写诗也一样,如果只从一处去看,那它,就薄了。”
“听伯慎公一言,真是醍醐灌顶。绍,谢伯慎公教诲。”袁绍脸上的神色,一点没变,可内心之中,对张温的印象,却差了许多。
一旁的阳生听得愁云满脸,因为这两人,表面上虽是在论诗,可事实上,却是在讨论一件只有他们俩,或者说是张温和何进才知道的事。可看样子,他们并没能达成一致——因为他们俩对这首诗的看法,并不能达成一致。
“伯慎公,晚辈想讨教一事,今早所议之事,不知伯慎公有何打算?”
“请你回禀大司徒,老夫一家,世受皇恩,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老夫怎敢不呕肝沥胆,以报皇恩?”
“大将军也是如此交代。”袁绍也补上一句,“大将军希望,我等能精诚团结,攻击张贼。”
什么精诚团结,完全就是套话了,因为这场晚宴,早在张温表明不同意袁绍对诗作的看法之后,就注定要不欢而散了。
“那是一定,请本初回禀遂高兄。就说老夫一定竭尽所能,为前线,提供钱粮。”
阳生也说了相似的套话。众人又喝了两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