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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铁衣,不再吸收热量,手上的赤痛感,也不再传来。这就是战火中的春天,没有繁花似锦,也没有绿草成茵。唯一能证明它来了的,只有铁器握在手中时,传来的触觉。
跟梁祯一样,宗员也打心底里不相信黄巾降卒,不过他不用跟梁祯一样,将这秘密藏在心底,而是可以付诸行动——到了发装备的那一天时,云部上下,没有收到一领甲胄。就连弓箭,也少得可怜。
梁祯让章牛,将自己的甲胄锁了起来,然后当着光宝山的面,跺着脚吼道:“兵士们一天不能穿上甲胄,我这个司马,也一日不披甲。”
“哥哥,这太危险了!”憨厚的章牛在不知不觉中,配合着梁祯演起了戏。只是他着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着实令不少人觉得,这次争吵,是真情流露,而非梁祯有意为之,其中,包括黄巾降卒出身的光宝山。
“什么危不危险的。我告诉你,兄弟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兄弟们怎么睡,我就怎么睡。兄弟们怎么上战场,我也怎么上去!”
这次争吵,在场的人就五个——梁祯、章牛、冯良、邓远、光宝山,然而它传播的速度,却比任何一道军令都要来得快,而且,轻而易举地,让许多士兵感激涕零。因为,身处底层的他们,都不知有多少年月,没有感受到“公平”这两个字了。
“兄弟们的面貌,确实好了许些啊。”独眼惊叹着兵士们这二十日来的变化。二十天前,他们还是一个个佝背偻腰,垂头丧气。但现在,大家都挺起了胸膛,眉宇间,也多了几丝生气。
“那是当然,我可是想把他们打造成精锐的”
“差得远。”独眼的笑容,瞬间僵硬,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真正的精锐,知道为谁而战。”
“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是为了汉而战。”
“恕我直言,他们只感到苦难。”
梁祯本来想说,他口中的汉,指的是这十三州土地,以及生活在这土地上的百兆黎民,而不是某一家某一姓的王朝。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将它咽了下去,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这里说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
不知不觉之中,一个月过去了,期间虽然发生了好几起纷争,但由于梁祯一直坚持着“公平”的原则,既不偏帮云部老卒,也不维护黄巾降卒,因而云部兵卒之间的裂痕,也慢慢消弭。整个云部,终于慢慢地拧成了一股绳。
慈悲爷来了,带着满脸的春风,以及一卷军书。
“哎呀,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