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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厨房摸了些糕点,吃饱喝足了,嘴一抹,大摇大摆往后门走。
在墙边徘徊了一阵,贺盐盯上了墙边的歪脖子树。
这树长的只能用虚弱来形容,大夏天叶子确是左一块、右一块的,一点不茂盛,树干也细细的。
经典又熟悉的逃跑戏码,贺盐扶着树干,道德突然在奇怪的地方冒出来,于是心里一边默念着“树啊、树啊,你莫怪”,一边准备伸脚往围墙上踩。
突然她听见了声音,像是液体在容器中晃动,不慌不忙转身看去,正好迎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何肆野坐在屋顶上,仰头喝了口酒,笑意盈盈地说:“小朋友今晚真是忙乎。”
贺盐揣摩了一下,坐在那个高度,自己今晚干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往墙头一坐,双腿曲着来回晃荡,贺盐故作老成地说:“确实,劳碌命。”
何肆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眼尾的皱纹荡漾开,平静湖面风吹起的涟漪似的,缓慢悠长,带着些安稳无恙的意味。
笑意趋于平静,何肆野缓缓开口问:“一定要走?”
像是说起不值一提的小事,贺盐语气自然:“今晚就走。”
“不等你老师了?”
“不等”
何肆野眼神犀利,带着淡淡的审视,话不说全留了一半:“你灵力微薄,跟在她身边什么得不到。”
贺盐心想总算是来了,意有所指地说:“我要的她给不了。”
何肆野嗤笑着说:“我从没见过她对谁这么用心,你要什么她不会给。”
贺盐摇摇头,眼神清澈,只问了一句:“这个家主是您自愿当的吗?”
贺盐抬头见她第一眼就知道,清净无为的皮·囊下藏着深深地不甘,她像是被蛛丝缠绕的猎·物,皮·肉与“何家”长在一起,心脏相连难分彼此。
何肆野一怔,贺盐像是与记忆里的身影微妙重合,一道清丽的声音时隔多年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喂,我带你走”。
何肆野眼神复杂地看向贺盐,苦笑往后一躺,幽幽地说:“你走吧。”
贺盐也不废话,估摸这关是过了,站起来纵身一跳,头也不回走了。
今天是弯月啊
何肆野看着天空,自从继任家主位,很久不再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静,夜晚是静的,心也是静的。
过了一会,何肆野才淡淡开口说:“这小孩,你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