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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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人,锦衣卫在这大鄴疆土上横行惯了,没让他孝敬一桌席面,已经算客气的了。
偏头问如约:&ldo;你在金陵待过,吃过什么石首鱼吗?
如约摇了摇头,在南京的那段日子,过得很是艰辛。自己要挣嚼穀,又得防着被人认出来,连街市都没敢尽兴地逛过,何谈吃什么鱼。
余崖岸明白了,对掌柜说:&ldo;精细地烹,回头该是什么价,一分一毫不会短你,只管挑好菜色上就是了。
掌柜忙说是,偏身吩咐身边的人上后厨交代一声,先紧着这桌上菜。自己虾着腰,把他们往楼上引,&ldo;上头有雅间,大人和夫人在里头安坐,免得受人打扰。
如约说不必了,&ldo;就坐散座吧。
环顾一圈,挑了个临河的位置坐下,窗外就是清水河,河道不算宽,河面上有小舢板缓缓摇过。堤岸上种着鬱鬱葱葱的树,一排烟柳,一排四照花。这个时节,正是花开得顶热烈的时候,花瓣四片,拱着中央半圆的花蕊,被风一吹悠然翕动,像翩翩的蝴蝶。
她在看花,他便来看她,都不言语,都看得出神。
好半晌,如约才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回望过去,他慌忙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盏往前推了推,&ldo;喝么?
如约摇了摇头。
自打她进针工局,每天有办不完的差事,夜里要做得很晚,常是一杯接一杯地灌釅茶。下等的高碎,煮出来的茶水泛着深浓的褐色,在碗里残留的时间长一些,沁入碗壁的肌理中,洗都洗不掉。那滋味,想起来就舌根发苦,至今让她记忆犹新。
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呀,五年间恍如吃足了这辈子所有的苦,真是不堪回首。她有时候做噩梦,设想将来,心里常有准备,大不了败露,也不用等锦衣卫来抓她,自我了断,一了百了。人心真复杂,一时振奋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时又万分沮丧,不得不在这细细的一线生机间痛苦挣扎。
就像现在,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和余崖岸面对面坐在酒楼里吃饭。人生的变数,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两下里都沉默着,余崖岸似乎养成了习惯,默不作声往她碗碟里夹菜。面前的菜越堆越高,她连下筷的胃口也没了,终於开口婉拒,&ldo;我自己能夹,谢谢大人好意。
然后余崖岸便阴气森森地看她,那双鹰眼里迸出寒光,&ldo;我给你夹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回礼?
如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