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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让她保持冷静。
“这不算是打扰,维斯塔。”她说道,雪儿转身回到那两个男人那里。
他们已经把他弄到塑料布上。他侧躺着,身上的赘肉像融化的烛蜡一样摊在地上。汗珠从他们的脸上滑落下来,他们的衬衫紧紧地贴在胸膛上。
在黑暗中的某处,在临近铁路的地方,一只狐狸在嗷叫。在外面的街道上,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呼啸而过。这里到处都是人,雪儿心想,在伦敦,无论什么时间都是有人的,即使是这死寂的黑夜。也许住在一号公寓的那个男人正躺在那里,听着他自己的心跳,心想我们拆掉维斯塔的门做什么。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外出,也许他只是太过害怕,不想承认他在家。她盯着挂在厨房墙上的那个太阳时钟,极细的指针正指示着秒数。将近三点半了。一个小时或者不到,天就亮了。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早起去诺斯伯恩公园的池塘里钓鱼,然后再去上班。孩子们会被他们闷热的卧室热醒,然后看着朝阳的升起,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下水道污水的恶臭和温热的男性汗味,她能闻到房东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混合着发霉发酵的气味,还有三天之前吃的咖喱,这些味道充斥着她的房间,使她好几个月以来都提心吊胆。我以为那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她心想,但他很快就会比这还要难闻,然后她不得不努力憋住异常兴奋的笑声。我的天啊,我才十五岁,她心想。我本应该和我妈妈吵架,攒钱去听单向组合演唱会。我本应该去选择普通中等教育证书的课程。
托马斯抬头望向天空。在他的变色眼镜下,他看上去觉得自己很重要,好像他在经历着一生最重要的冒险。但是谢天谢地我们有他,雪儿心想。他似乎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看上去准备好计划一切的人。“来吧,”他说道,像战时一样催促着自己的队伍往前冲,“最后加把劲,我们就完成了。雪儿,你觉得你能帮着抬一个角吗?”
雪儿哽住了。是啊,用我扭伤的脚踝、青肿的肋骨,还有我这张一用力就裂开的脸,好啊。
随时待命。她乖乖地弯下腰,抓住塑料布的一角。总要找个解决的方法。度过今晚,吃几片药,然后再睡一觉。这怎么可能会更糟糕呢?
托马斯弯下腰,将房东翻过身来仰躺着。一撮又长又黑、梳在头顶的头发散下来,缠在他肥肿的脖子上。托马斯用两根手指将它拿起来,轻轻地放回原来的位置,那动作近乎温柔,头一次有人透露出对罗伊·皮尔斯的尊重。没有为他准备的葬礼仪式,没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