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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没…没怎么。”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
稍顿,屋外的男人道:“我进来了。”
也不等沈玉娇回应,门就外推开。
裴瑕走进来,便见沈玉娇仅穿着里衣,咬唇站在桌边,双手撑着桌沿,杯子倾倒着,晕开一片水。
他快步走来:“哪里不舒服?我让人请大夫来。”
“不用。”沈玉娇扯住他的袖,轻轻摇头:“就是小腿抽筋,过一会儿就好了。”
裴瑕微怔,而后想起他前些日翻的医书里似有记载:「有孕妇人中后期易痉挛,寒夜尤甚。」
没想到她现下就有这样的症状。
沈玉娇见他眉头紧锁,刚想说“真的没事”,下一刻,身子陡然一轻,直直落入一个檀香萦绕的温暖怀抱里。
他竟打横将她抱起!
沈玉娇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眼波迅速地闪动了两下:“郎…郎君,你放我下来吧,没
那么严重。”
裴瑕不语,只步履稳健地将她抱回床上。
此刻外头守夜的秋露也听到动静,连忙揉着睡眼过来,嘴里还梦呓般:娘子,您怎么醒了??_[”
待看清屋内除了娘子还有郎君,秋露顿时惊醒,紧张躬身:“郎君,您何时来的?”
裴瑕瞥了这粗心婢子一眼:“娘子身体不适,你倒是睡得很香。”
声线平静并无波澜,话中意思却叫秋露悚然,连忙跪倒在地,叩首求饶:“郎君恕罪,是奴婢愚笨,下次再不敢了……”
“郎君,不怪她,是我没唤她。”
沈玉娇见裴瑕面上也瞧不出愠色,便朝秋露道:“你出去吧。”
秋露如闻赦令般,忙抹了眼泪:“谢娘子。郎君,娘子,奴婢告退。”
她轻手轻脚退下,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裴瑕扯过被子将沈玉娇盖住,清阔眉宇澹澹:“我知你一向待人宽和,但御下也不可太过放纵。今日幸是我进了你的屋,若是旁人进了屋,她也浑然不觉,岂非叫你陷入险境,孤立无援?”
“哪有那么严重。”沈玉娇失笑,手指拉了拉肩边的锦被:“且不说这是官驿,四周有士兵看守。便是你就在隔壁住着,若真有人进来,我又不傻,难道不会喊?”
裴瑕见她有气力与自己玩笑,轻折的眉心也缓缓舒展,再看她的腿,薄唇轻抿,而后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沈玉娇一惊:“郎…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