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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
“艾格。”伊登突然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具尸体被扔下海的那个晚上?我们趴在船舷上……”
站在窗口,艾格回头看他。
桌边的棕发青年说这话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确定,唯恐惧特别真切。他看到了尸骨,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并且说什么也不肯再踏入人鱼水舱半步。他隔着门槛看着安静躺在池中的人鱼,像在看什么已经出笼的吃人怪物。
艾格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看到了一个海面下的黑影。”他说,“你记得吗?长头发,足有一具尸体那么大,但那是个活物——会不会……我在想,那会不会就是那条人、人鱼?”
不是没这个可能——早在多天以前,人鱼上船的第一分钟,这想法就已从艾格脑内划过。森林里,他曾在未经对比两段脚印的情况下,隐隐判断出那是同一头狼的踪迹。
比起驳杂人迹,兽类留下的气息总是更为原始与强烈。
动物的每一种行为都得拥有动机,哪怕是不具备智慧的动物,猎食是由饥饿驱使,攻击是由愤怒驱使。如果那晚水下的黑影就是那条人鱼,船行一夜之后仍能从舷旁将它捞起,它跟着这艘船是为什么?如果那具被打捞上船的尸骨也如那些无厘头的猜测,正是它的杰作,它靠的是什么手段?目的又是什么?
艾格靠着窗框,手指在窗锁上停留着,他几乎是起了好奇。
自上而下的视野里是船尾甲板,日光下的船员们个个都吓得不轻……可压抑的海浪声里,水手们还得继续放下渔网向大海讨要新鲜食物,舵手也得举起望远镜眺望这块深海……他几乎是起了好奇,但那只是一点点。
在这片陌生的海域、陌生的大船,好好做一个——他们是怎么说的?
“家破人亡的贵族孤儿”。
好好做一个这样的孤儿,已经够费劲了。疫病也好,人鱼也好,还有一具突来的尸骨,诸多怪异也没让这艘船的航行慢下片刻,反正——他又是好一会儿出神,才想起那句话,“红珊瑚能让行船远离灾难和噩运”——反正,他们相信这个。
提到了那一晚的海面黑影,伊登却没有讨论人鱼与那具尸骨的关系,转而捏紧杯子叫了他一声:“艾格。”
艾格看到他两条眉毛死死皱着。
“我觉得你得离那条人鱼远一点,不要再给他刷池子,喂果子了,以后我们就远远呆在门外,哪怕雨天,好吗?你知道吗,我看到它——”
伊登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