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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碎发垂在鬓角,提亮的高光顺着眉眼,顺着眼睫轻轻滴落,本该是极其温柔的样子,却因为画中人眉目间仿佛长年冰封的冷意透出些生人勿近的气息。而这人低垂着眼,不知目光止于何处,又将这冷意削减了几分。
早些年就有人说岑林将这双杏眼画得过于冷淡了,明明是瓷娃娃的长相,不应该这样冷。可是看久了才发现,瓷娃娃不一定非得顶着阳光灿烂的笑脸,静坐一隅的娃娃,因为神态中偶尔流露的柔软并不明显,反而让人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岑林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画这个人了,只要画素描,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会这样画,久而久之他也不想管了,因为管不住。
[感觉有点不一样呀,今天的比以前冷淡很多诶。]
[可能是林哥心情不好的原因?]
[也许吧,以前嘴角都还有不明显的弧度的。不过这样冷着脸也好看。]
[颜值高怎么样都好看。]
岑林看着飞速刷过的一条条弹幕,忽然发现原来不是他一个人会这么想,谢子夕确实更加冷淡了,尽管表面上对他还是面面俱到客客气气的,可从回来后见到她第一面,她的嘴角都是向下的,要么就紧紧抿成一条线。
木耳把含羞草所有的叶片都薅皱了,终于祸害够了,放过了可怜的植物,转头祸害铲屎官。它从窗台上跳下来,跃至桌面,一只前爪踩在画纸上,低头看着上面熟悉的人脸。
从岑林的角度看,画中人低垂的目光似乎刚好落在蹲在画纸旁边的木耳身上。
见过谢子夕的人多半都会说她过于冰冷了,那双大大圆圆的杏眼盯着人的时候,往往会让人如坠冰窟,即便她本人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
大多数时候那双眼睛就像无机制玻璃一样清澈透明,但很少有人能从这双透明的眼睛里看出点多余的东西,无论是情绪还是意图,这才是那些人害怕它的原因。
然而岑林却有幸见过这双眼睛秋水潋滟的样子,在她注视着木耳的时候,在她打游戏终于吃鸡的时候,在她曾经满含笑意看着他的时候,在极短的瞬间,悲喜都表现得那么清晰而纯粹,像雪原上拂过春风,像冬日的太阳浸泡在刚解冻的江水里。
岑林不知道谢子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考虑过这会不会是因为他。
但是自两人相逢以来,谢子夕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平静得仿佛没有七情六欲,岑林判断不出来她这是麻木习惯了还是真的对他没有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