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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林怀里挣扎起来,一个劲推他:“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她不想再坑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岑林。
通过裴新源和舒锦心的讲解,以及自己对谢子夕的了解,岑林轻易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谢子夕,你不能总是这么理所当然地推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听好了,你没那么大本事让所有人都倒霉,也没那么大的能耐一个人扛所有事,景薏的死不是你的错,七年前你哥哥的意外更不是你的错!”
谢子夕一下子停止了挣扎,脸上还有泪痕,潮湿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转瞬间又成了恼羞成怒:“你都知道了?从哪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谢子夕头脑不清醒,等冷静下来肯定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岑林还不想把裴新源和舒锦心供出来,那对谢子夕没好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先养好身体,别再乱想。”
谢子夕愣怔了一会,大概是还沉浸在玩花样彻底翻车的震惊和恼火中,一贯巧舌如簧的她竟然哑火了。
岑林不想再刺激她,试探着重新把谢子夕抱进怀里,语气放柔:“好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有我在呢。”
有我在呢。
从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一句话,轻轻松松就让谢子夕卸了力,一种奇妙的安定感让谢子夕紧皱的眉头被抚平了一点点。
岑林感觉到谢子夕的身体不那么僵硬了,他继续在谢子夕耳边轻声说着:“不要自责,没有人怪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我在,有我陪着你……”
听着耳边的喃喃低语,谢子夕感觉自己像是被放进了软绵绵的云朵里,温暖的安全感一寸一寸驱散噩梦留下的阴霾,将她安稳地纳入一小片宁和的空间里。她逐渐放松下来,强烈的情绪浪潮退去以后,剩下一堆精疲力竭。
泪水又一次从眼中泛滥,这回谢子夕哭得更大声了,是完全的发泄。她许多年没这么哭过了,像是要一次性哭够本,哭到手脚发麻,一声声的抽噎不加掩饰地听在岑林耳朵里,他只能尽量抱紧她,像小时候岑穆哄他一样,抱着谢子夕轻轻摇晃,柔声哼着简单的小调。
谢子夕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的谎言被拆穿的事情,鼻尖尽是岑林身上洗衣液的香味,耳畔是岑林温柔的小调,恍惚之间好像所有的风雨都离她远去了,有人变成了暴风雪里的一座小木屋,让她能安心在烧得正旺的炉火边躲避糟糕的天气。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